其實要搬離現(xiàn)在的房子,楊悅?cè)允怯行尾坏玫摹?
那個房子,是他有記憶以來住過最舒服的地方了,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也不用小心翼翼討好誰。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干嘛就干嘛,他一直以為這大概就是他未來一輩子的房子,也以為這大概就是他最甜蜜的家。
直到上官愿出現(xiàn)。
他出現(xiàn)以后楊悅才認(rèn)知到孤獨。原來自己一直很孤獨,他一直以來所認(rèn)知的“幸?!痹瓉硎羌拍km然再也沒人會傷害他了,可也再也沒人陪伴他了。
上官愿踏足了他的屋子,上官愿也闖進(jìn)了他的人生,現(xiàn)階段、下一個階段……,也許能一輩子,他希望能一輩子。
上官愿進(jìn)入生活以后,空蕩蕩的房子就更顯得孤獨了。
尤其他還在許多地方都添加了回憶,這就更是讓人處處可見無法自處。后來在家里大半的時間都被拿來想念,想念他的笑,也想念他身上香甜的味道。
以后那個房子肯定會更好的吧?比起這一個。
一個全新的,正等著被他們填滿回憶的房子。兩個人一起擁有的,在那間房子里,肯定沒有孤獨。
那天楊悅跟上官愿一起去了新房詳談裝修的事情,他倆在家里就討論好了,上官愿對廚房沒有什么概念,楊悅則是有火就好,所以廚房改動的地方并不多,主要營造生活環(huán)境靠得還是軟裝潢,硬裝潢部分扎實就好,他倆都沒想打掉墻壁還是什么的。
裝潢部分比較簡單,對他們而言困難的反而是顏色的問題。楊悅這幾個禮拜簡直看到色卡就想吐,他實在分不出來玫瑰白跟百合白差在哪里,可上官愿已經(jīng)為了到底要用哪一個顏色苦惱半天了。
不過再怎么說也是他自己主張這也是一種幸福的,實在也沒資格抱怨。
「你覺得呢?」他又問他。
楊悅閉上眼,又再次睜開,他認(rèn)認(rèn)真真仔仔細(xì)細(xì)又看了一次:「我好像比較喜歡玫瑰白?!?
「是嗎?」
「嗯,嚴(yán)格來說,百合白好像更白一些,家里太白不太好。」
「好,我知道了。對了,」上官愿看向他:「主臥室的墻你有要刷其他顏色嗎?我看有些人會挑單面墻上色?!?
楊悅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主臥是他倆的房間,共同的。
他半晌不回話,上官愿從他那本裝潢筆記本里抬起頭,用筆戳了戳他:「楊悅……」
楊悅看向他:「我們的衣櫥……是分開的還是一起的?」
「家里有一間衣帽間,就在臥室旁邊而已。我們可以一人用一邊的墻。中間可以做個檯面,放一些皮帶或配件……」
楊悅湊了過去,莫名其妙就親了起來。上官愿沒搞懂這個時間點為何接吻,可楊悅一向都是這樣的,遵循野性,那男人自由得很,想干嘛就干嘛。
「我每天都覺得心臟很痛??晌抑滥遣皇遣。且驗樘腋A??!?
上官愿紅了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話搞得不知所措:「這么突然的嗎?」
「嗯。有的話該講就得講?!箺類偟?。
「其實我原本還蠻期待我們吵架的,為了新家……」
「那不是本末倒置嗎?」楊悅笑了:「明明是為了未來的幸福在規(guī)劃與執(zhí)行,結(jié)果卻吵架。都還沒到未來就鬧翻了?!?
「什么鬧翻,吵架要和好啊……」上官愿笑了:「你的吵架都不和好的?」
「我的性格有點那樣,要真生氣就哄不好。」
「一本正經(jīng)說什么,那純粹就是很任性又孩子氣罷了。」上官愿闔上了筆記本:「因為我比較固執(zhí),所以常常很怕自己的強硬會傷害到你或是讓你不舒服,因為寵我百般妥協(xié)……」
「我挺喜歡的。因為我本人比較隨性。不是特別非怎樣不可的那種人……一個蘿卜一個坑吧?我們很適合。」楊悅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想要哪一種求婚?」
「哪有人這樣問的?」上官愿氣笑了:「這樣哪還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