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向庭坐穩(wěn)了,后背靠在床邊,看了阮余身上的衣服一眼:“你要出去?”
“嗯,今天要去兼職?!比钣嗾f。
“你去吧,我沒事?!?
叢向庭拿起地上的水杯,另一只手朝阮余伸開。阮余看著他,把藥片撕開放在他掌心。
叢向庭吃了藥,用光了身上的力氣,又躺下去,聲音有些含糊:“你去吧,我睡一覺就好了。”
阮余不太放心:“你去床上睡吧?!?
叢向庭搖了搖頭:“我身上出汗了?!?
“我回來換床單,你去床上睡?!?
阮余最后看著叢向庭躺到床上,又幫他接了杯水放在床頭,叮囑如果不舒服就打電話,得到肯定的點頭后才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阮余沒有坐地鐵,改打了車。
他掐著點到了陳奕西發(fā)給他的位置,剛下車,就看到公司門口等他的陳奕西。
“早?!标愞任骱芮逅匦Γ钣嘧哌^來。
阮余關(guān)上車門:“早,我遲到了嗎?”
“沒有,還差5分鐘?!标愞任饔中α讼?,“走吧,我?guī)氵M去?!?
植物設(shè)計的工作很有趣,雖然陳奕西說兼職只用干些雜活,但阮余覺得一點都不無聊。
他們上周去橫峽峰采風(fēng)的資料派上了用場,阮余一上午都在整理它們,都沒意識到已經(jīng)中午了。
還是陳奕西叫停了他的工作,對他說:“你才第一天來,不用這么賣力,適當(dāng)休息休息?!?
阮余沒有故意賣力,只是不知不覺就投入進去了,他問陳奕西:“要去吃飯了嗎?”
“嗯,公司有食堂,不過下次再帶你去吧。今天去外面吃,就當(dāng)慶祝你的加入?!?
他說的好像阮余正式入職了一樣,不過其他同事對這種說法沒發(fā)表什么意見,阮余也就什么都沒說。
吃完飯,阮余對陳奕西說自己打個電話,晚點上去。
“好?!标愞任鼽c點頭,和其他同事走了。
阮余沒有叢向庭的手機號,他們只加了微信好友,聊天記錄只有上次叢向庭發(fā)來的“睡了嗎?”這孤零零的一條。
站在路邊,阮余撥通了語音電話。
等待接通的過程,他不自覺有些緊張,怕叢向庭病得更嚴(yán)重了,連語音都接不了。
早上果然應(yīng)該直接送他去醫(y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