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欠條我都給你看過了,上面是不是你爸媽簽的字,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她的聲音有些大,在安靜的咖啡廳略顯刺耳,周圍不少客人都轉(zhuǎn)頭朝他們看過來。
“徐小姐,你先冷靜一點。”唐佳試圖安撫她。
“不是,他這什么態(tài)度啊,”徐泓書就差拍桌了,情緒很激動,“如果要這樣談,那就沒得談了!直接上法庭!”
阮余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落地后幾乎沒有休息就趕過來了,不論身體還是精神都相當疲憊。此刻在徐泓書尖銳的聲音下,像是有針在扎他的腦仁,一陣陣刺痛。
但他并不擅長爭吵,閉了下眼忍住頭疼,說:“我沒有說你造假的意思,如果你覺得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今天可以先結(jié)束,之后的溝通我會讓我的律師直接聯(lián)系唐律師進行?!?
可能沒想到阮余的態(tài)度這么強硬,直接不聊了,徐泓書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瞬間沒了聲。
她有些焦急地朝旁邊看一眼,這時唐佳也勸她:“徐小姐,我想阮先生確實沒有那個意思?!?
徐泓書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還沒說話,旁邊忽然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桌旁,用有些低沉但非常有禮貌的聲音說:“抱歉,打斷一下,我剛剛在旁邊聽了半天,可以讓我坐下嗎?”
最后一句,他問的是阮余。
阮余有些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穿著藏藍色的的西裝,很低調(diào),要仔細看或者在陽光下才能看出來。袖口別了一顆小巧的銀色袖扣,樣式簡約,偏商務風。
他手腕上戴的表是理查德米勒,銀色表帶黑色表盤,很襯身上的西裝。
是精心打扮過的,很像年紀輕輕就積累了可觀財富的新貴,唯獨不像叢向庭。
阮余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遲疑,又重新上下看了幾遍,直到叢向庭第二次問“我可以坐下嗎”,才愣愣點了下頭。
叢向庭坐在旁邊,沒去看徐泓書,而是高傲地打量了眼唐佳,非常自然地開口:“你是律師?”
唐佳臉上浮出疑惑:“對,請問你是?”
“我是阮先生的朋友,”叢向庭雙手隨意搭在膝蓋上,身上散發(fā)出無形的壓迫感,“我們的律師今天有事沒來,不如改天再聊怎么樣?”
這場談話本來就快要結(jié)束,唐佳側(cè)頭詢問徐泓書的意見。
“那,那就改天吧。”徐泓書一改剛才的氣焰囂張,整個人忽然安靜下來。
唐佳點了點頭,站起身說:“下次再約,如果阮先生沒有時間,可以直接讓律師聯(lián)系我?!?
“啊,好的?!比钣嗾f。
人剛離座,叢向庭就叫住不遠處的服務員:“麻煩把這里收拾一下,再上一杯果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