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少了幾個人,突然就變得安靜下來,阮余垂下眼看到叢向庭輸液的手背,開口說:“你不是.....”
“我看見.....”叢向庭和他同時開口。
阮余抬起眼皮,叢向庭立刻閉了嘴。
“你要說什么?”阮余問他。
叢向庭本來想讓阮余先說,但不知為何阮余不帶任何力量的眼神讓他心中莫名發(fā)憷,所以放低了聲音,有些別扭地說:“我看見你和那個誰了,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有事?!比钣嗾f。
叢向庭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想追問,不過忍住了,過了半天才說:“你剛剛想說什么?”
阮余看著他,語氣很平和:“你不是說過不再飆車了嗎?”
高二那年,叢向庭因為飆車摔斷了胳膊,出院后用一塊蛋糕討好了被他連累的阮余,親口說過不會再去了。
但他說話沒算數(shù),在阮余出國半年后,再次迷戀上了飆車。
叢向庭終于知道心里那股莫名的發(fā)憷來自哪里了,那是心虛。
本來他還在因為突然冒出來的陳奕西而煩躁不堪,現(xiàn)在也顧不上了,立刻保證:“今天是最后一次,我不會去了。”
見阮余沒有反應(yīng),他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為自己辯解:“我沒去過幾次,真的,就是偶爾睡不著的時候才會——”
“別說了?!比钣嗪鋈淮驍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叢向庭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惹怒了阮余,瞬間慌了,連手背上的針頭都沒拔,直沖沖就要下床去追人。
可他忘記自己受了傷,半邊身體剛上了藥,正火辣辣的疼,左腳腳腕腫得像個包子一樣,剛沾到地就不受控制地整個人朝前撲下去。
阮余先聽到“砰”的一聲,隨后是金屬碰撞的刺耳聲。他回過身,看到叢向庭以十分狼狽的姿勢摔下病床,輸液架被他的動作扯得大幅度晃了兩下,也倒在地板上,引發(fā)一連串叮叮當當?shù)脑胍簟?
“你干什么?”阮余露出驚慌的表情,走上前去扶人。
叢向庭沒管自己,抬頭緊緊抓住阮余的手腕,有些哀求地說:“你別走。”
阮余一臉不明所以:“我沒說我要走?!?
“那你為什么.....?”叢向庭頓了下,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
阮余似乎有些無奈,看了他好幾秒,才說:“我只是想去倒杯水,你說話的聲音很難聽,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嗎?”
“啊。”叢向庭有些訕訕地松開阮余的手腕,又趕緊閉上嘴,生怕自己難聽的聲音再冒出來。
阮余站直身體,問他:“你自己能起來嗎?”
叢向庭點點頭,抬起右手——手背上扎著針,不好使力。于是又抬起左手——軟組織挫傷,更沒有力氣。
在他想該怎么站起來時,阮余已經(jīng)彎下腰,雙手從他兩條胳膊下面穿過去,試圖把他扶到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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