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帶走?!?
即便訓(xùn)練有素的狼騎,也不得不反應(yīng)了三四秒,才趕緊上前把白狼騎拉起來。
在被收編進狼騎軍團的歲月里,狼騎們從未見白狼和尼祿爆發(fā)劇烈爭執(zhí),連拌嘴吵架都很少見。
于是把白狼騎拉起來后,兩個狼騎很是無措地站了會兒,又慌慌張張架著白狼騎往門外走。
騎士全程一聲不吭,頭顱低垂。
他染血的手掌,一直在鼻梁下?lián)踔?,似乎不想讓血弄臟尼祿的地毯。
而那條扔進他懷里的手帕,則被他另一只干凈的手緊緊攥住,并未用來擦拭鼻血。
“不用留人侍奉?!?
見另一名狼騎有點猶豫,不知是否應(yīng)該留下照顧雙足殘疾的小主人,尼祿又出聲。
“我自己可以。”
“小殿下,如有需要,請隨時傳喚我們?!?
狼騎們架著人,迅速又安靜地退出房間。
直到房間再次被寂靜籠罩,尼祿才終于繃不住冷漠神情,將雙手十指插入銀發(fā)里。
……所以,那算什么?
尼祿腦中始終在回放騎士張嘴的畫面。
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舉動,以至于驚出一身冷汗,連身體里的熱潮都冷卻不少。
有那么一小會兒,他甚至還在思考該不該跟加涅老師請教。
畢竟他唯獨在abo方面的知識匱乏,而大學(xué)士是負責彌補他這部分匱乏的人。
不過短暫思索過后,他那繼承自卡厄西斯家族的強悍戰(zhàn)場直覺,卻莫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問出口,加涅大學(xué)士有可能會一屁股摔下板凳,摔成半身不遂的同時,還要抓著他驚恐逼問來龍去脈。
——沒什么大不了的,老師。只是白狼某天晚上突然這樣對我,他是想咬我,還是做別的什么?但就算是成熟alpha的必要行為,我也覺得不能接受。因為就算清洗過,也始終會覺得有點臟。
所向披靡的戰(zhàn)場直覺,又給他看了一個畫面。
那是大學(xué)士聽完這番話后,“嘎”地一聲中風倒地,然后被緊急送進icu的場景。
加涅大學(xué)士已經(jīng)是九旬老人了。
無論如何,尼祿還是希望給他一個安寧幸福的晚年。
相較起來,白狼從未對他有過的強硬忤逆,才是讓尼祿陷入深思的最大原因。
那是他的守護者,他的童年摯友,他最親近的伙伴,勇猛進取時的忠誠盾牌,力竭脆弱時的安心港灣。
所謂的“任務(wù)目標”中,唯獨白狼的忤逆是令他最難以承受的,因為那就等同于讓他自斷雙臂。
他甚至連前天睡前喝牛奶,跟白狼爭辯能不能多放一顆糖的小事都過了一遍,始終沒想到自己最近何時跟騎士有過罅隙。
昨天,今天……今天他因為瘋癥不得不去了圣宮,強行向圣洛斐斯索要吻禮抑制發(fā)病,然后回來路上,白狼就已經(jīng)明顯不對勁。
剛剛的沖突爆發(fā)前,騎士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盤問療愈方式細節(jié),似乎十分希望讓圣洛斐斯僅用不接觸的方式療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