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浣哥,別捧我了,你在歐洲吃香的喝辣的時候,怎么沒想起這一杯牛奶呢?!睖纪诵覟?zāi)樂禍,故意扎他心:“退休失敗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浣哀怨地瞪著湯思退:“兩年不見,你變壞了,小思思?!?
“謝謝,我是長大了?!睖纪藨械酶毩耍鹕?,拿過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放到沐英面前:“來,先看一段視頻。”
14寸的顯示屏拉滿,空無一人的昏暗畫面中,從角落里緩慢滑過一個幽暗的影子,氣氛被拉到最高,一只蒼白無力的手壓上鏡頭,下一秒,鏡頭晃動,拉中景,一個瘦弱的青年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胸,風(fēng)從沒關(guān)攏的窗戶鉆進(jìn)來,輕而易舉地從青年寬大的衣衫里躥進(jìn)去,滾了個來回。
而角落里的青年仿佛并沒有任何感覺,就這樣麻木地坐著。
大概過了五分鐘,也許是十分鐘。
青年僵硬地扭過頭,空洞的眼眸望著鏡頭,絕望的氣息深深感染著看這段視頻的每一個人。
黑屏,畫面切換。
暖意融融的春日,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一個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青年躺在草坪上,臉上蓋著一本翻開的書。
鏡頭逐漸拉遠(yuǎn),開滿櫻花的樹下,青年懶洋洋撐起身體,臉頰上的書滑落,他對著鏡頭,嘴角蕩著彎彎的弧度。春花落下,他的笑容竟然比盛開的花兒還璀璨。
畫面黑。
沐英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也微微勾著,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了下來。
“這兩個片段,熟悉嗎?”
“一部是我在四年前,拍的一個公益的抗抑郁的短片,飾演一個被抑郁那只黑狗追著跑,卻依舊艱難求生,從未放棄活的希望的重度抑郁癥患者。另外一部是三年前一部偶像劇的男二,一個有聽力障礙的小說家?!彼察o地注視著屏幕里的那個微笑的青年,眼眶不由自主地有些濕潤。
什么時候呢?什么時候創(chuàng)造了這些鮮活的角色。然而一路走來,仿佛弄丟了他們。
“沐英,你出道到現(xiàn)在,一共拍了八部電視劇,五部電影,平均以每年二到三部左右高質(zhì)量的影視作品交付答卷。當(dāng)然,這兩年你的卷子寫的不漂亮,但這不是你本身能力的問題,而是出題人的問題。所以,面對這樣一個高分學(xué)生,我們有什么理由要放棄?”
沐英沒說話。
以為黑屏的電腦又重新開始播放。畫面一幀幀閃過,從沐英出道后拍的第一期雜志開始,一張張照片,一段段影像,都是沐英差點丟掉的美好回憶。
“謝謝。謝謝你們?!便逵⒃僖矝]忍住,聲音發(fā)著抖,不受控制地帶上了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