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偷偷地把自己往男生堆里藏。
但是還沒藏好,段陽的聲音忽然響起,岑清抬眼看去,人家已經(jīng)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嘴邊仍是懶散的笑容,只有一雙幽深的眼珠,仍是望著岑清的。
岑清沒在里面看到一點笑意。
他說,“棺材里的尸體沒了,就只有一種可能?!?
“新娘‘重生’了?!?
……
都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封建迷信早就被看做糟粕一樣的存在,驚悚旅游社團能進行這么多界,就是因為大家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但在此刻,所有人都提起了心里的石頭。
宴宅陰氣森森,早有鬼宅盛名。
如果不是加入這個社團,再不信這種東西,他們都不會以身涉險參與進來。
“‘重生’是什么意思?”終于有人出聲。
段陽笑道,“就是鬼新娘變成‘人’……或者說介于人與鬼之間的東西,活了?!?
活了?
空氣微凝,周邊的氣息似乎變得極度駭人了起來。
岑清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段陽幽幽地看著他,忽然開口。
“新娘就在我們中間。”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中顯得那樣突兀,每個字結束卻好似和周圍的風聲融為了一起。
沒有人反駁。
“我們是坐著大巴車,走了一天的路,才在黃昏來到這里的?!?
“明明有八個人,卻只消耗了七人份的食物和用具?!?
“聽說宴宅的鬼新娘被血氣滋養(yǎng),已經(jīng)有了人形,可以自由走動……”
他每說一句話,岑清的臉色都白一層。
段陽微微偏過頭,半邊俊美的臉頰從月光照耀的范圍中消失,只留有一雙看不清神色的犀利雙瞳,直直地射向岑清。
“你們說,‘他’會不會已經(jīng)在我們之中了呢?”
段陽說完后,抱胸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他逐漸融在了黑暗中,連嘴角的笑意也變得模糊而薄涼。
雖然沒人開口,但這群男生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理智讓他們不要相信這類說辭,但段陽的話語仍然在他們心中浮動。
一個男生看向一邊站著的聞昭。
“社長,不是說……”那人目光在聞昭放在棺蓋上的手上掃過,忽視了心下的怪異,“新娘被搬回宴宅后,沒有人動過嗎?”
聞昭不置可否的掀起眼皮,“沒錯?!?
“來這里之前,在學校里有個傳聞,我沒有相信,”男生死死地看著聞昭,希望從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來,“宴宅的新娘,會在深夜殺人,前幾屆的學生,都沒能走出這里的深山?”
月光下,聞昭冷冽的表情更像厲鬼。
“是真的?!?
漆黑的眸間閃過一瞬幽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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