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沒打過架,自然是受傷了,但那人也沒落著好。
沈朝那天沒上完課就拎起吉他包走了。
經(jīng)過樓下的時候,岑一清正在窗邊畫畫。
之前他都是幫著老師給學生講解改正,自己很少坐下來畫畫。
今天應該是不忙,有了空閑時間。
岑一清坐得端正,襯衫下是單薄清瘦的身體,耐心沉靜的神情。他手里拿著調色盤,畫筆在畫紙上輕點勾勒。
岑一清將手里這個顏色涂完,才意識到被擋了些光,他側過臉看向窗外。
還是之前的那個小男生,背著吉他站在那里,兩人頭一次這么近地對視。
岑一清看到他臉上掛著傷痕,心下一驚。
“一清,來?!鄙劾蠋熀傲怂宦?。
岑一清回頭應了聲,再看回窗邊,正準備問問這男生的情況,人已經(jīng)走了。
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再見面時是在一個戶外的廢棄的籃球場。
美術室休息,岑一清自己出門打發(fā)時間,他找了一個最佳的位置,可以畫對面高高的建筑塔。
岑一清坐在一棵很大的樹下,時不時望向對面,用鉛筆對著比劃一下,再回到畫本里。
忘了沈朝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他坐在離岑一清很遠的地方樹蔭下,也不出聲,就雙手抱著腿,臉側著趴在膝蓋上,看岑一清畫畫。
等到岑一清注意到他的時候,沈朝已經(jīng)待了很久。
岑一清走過去,這次他沒跑。
上次的傷痕還沒完全消下去,這次手上腿上又添了新的。
“小小年紀又打架?”
沈朝不愿意說是自己沒打贏上次的人,因為那人這次找了幫手。他悶悶地否認:“...沒有。”
沒有才怪。
岑一清就讓他在這里等自己,熱心地去找了個藥店,買了碘伏和藥膏回來。
用礦泉水給他清洗傷口,再擦碘伏消毒。
做這些的時候,岑一清很有耐心,手上放輕動作,還小心地問沈朝疼不疼。
沈朝看著他垂下的眼眸,因為天氣熱微微出汗的鼻尖,微紅的臉頰和耳廓,還有白皙漂亮的側頸。
溫熱的風吹過來,帶著岑一清衣服上清新皂角的香氣。
沈朝心臟熱乎乎的,忍不住一直盯著他看。
他漂亮,溫柔,人很好,心思細膩,眼睛還會說話。
小小年紀的沈朝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男生。
唯一一個這樣的男生。
明明沒有被太陽曬到,每一處被岑一清擦拭過的傷口卻都在發(fā)著燙,密密麻麻蔓延到他的全身。
沈朝呼吸有點亂。
“熱著了?”岑一清問。
“嗯?!?
岑一清給他處理完受傷的地方,將買的藥遞給他,讓他回去也要記得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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