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一清此刻卻沒說什么。

沈朝慢半拍地低了頭，一眼看到袋子里面被疊好的藍色圍巾。

他的圍巾。

他說過送給岑一清的那條圍巾。

沈朝不理解道：“我說了送你，不用還給我。”

“要還的，”岑一清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拒絕也很溫柔，“我不能拿你的東西?！?

沈朝的心沉了沉。

“可是你當時沒有拒絕，”沈朝眉頭皺起來，“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不要？”

岑一清一時語塞，不知該怎么解釋。

“我也沒說接受，”岑一清催他，“快拿著?！?

沈朝握著禮物的手不自覺收緊，骨節(jié)泛出一點白色。

“...不要禮物，圍巾也要還給我嗎？”

岑一清的心驀然跟著一沉。

他語氣聽起來有些難過。

岑一清看向他的眼眸，不似剛才的明亮朝氣，里面盡是失落的情緒。

“我做錯什么了嗎，還是我不小心惹你生氣了？”

沈朝垂著腦袋，神色黯淡。

岑一清的心無意識地揪起來，他扯了扯嘴角，“沒有，什么都沒有，你別亂想?！?

他把袋子送到沈朝的手里。

“我得走了，有人在等我。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記得要去吃?！?

岑一清交待兩句，就跟他道了別。

但他沒有說下次再見，幾乎沒有留戀。

也留不住。

沈朝心臟失落落的，一直漏著風，有生疼的感覺。

岑一清回到了車里，心情也不算好。

章秋看他一眼，車子還沒發(fā)動，又轉頭望向不遠處的沈朝，說：“弟弟傷心了，你跟他說了什么？”

章秋不說，岑一清也知道。

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沈朝失落下去的表情，像被他拋棄的一只小狗。

“走吧?！贬磺鍥]有多言。

車子發(fā)動，岑一清忍不住從窗邊望了眼沈朝的方向。

他還是站在那里，低著頭發(fā)愣。

不知道在想什么。

-

“你倆也太慢了吧。”

段璟已經在包廂里點完菜了，見到他倆來，忍不住抱怨。這老字號的餐館離岑一清家挺近的，不知道倆人從畫室過來怎么慢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