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書聞言有些不自在的向后靠去,可惜他背后是臥室門,根本無處可躲。
“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騙了我,而我只是拿了些打車費而已?!彼^頭說。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余業(yè)表情微怔,他伸手捏著沈云書下巴,讓他看向自己,“說吧,當時為什么逃跑?”
沈云書看著眼前的人沉默下來。
當年他在北城實習,認識了比自己小四歲的余業(yè),酒吧、游戲廳、游樂場,余業(yè)帶他體驗了從未有過的刺激跟激情。作為神童被人捧著過了二十二年,第一次遇到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少年,一顆心漸漸被對方吸引。
少年追了他一年,確定關系的那天,余業(yè)高興的背著他跑了很久。
八月十七,實習結(jié)束的日子。
沈云書酒會上被人灌了太多酒,酒精的作用下,跟剛剛成年一個多月的小男友發(fā)生了關系,他本以為這是個甜蜜的開始,卻沒想到是難堪的結(jié)束。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偷聽到余業(yè)在陽臺外跟人通電話,雖然聽不到對面的人說什么,但余業(yè)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是他一直纏著我,我沒辦法才……’
后邊的話沈云書沒有勇氣繼續(xù)聽下去,他默默穿好衣服,狼狽的從酒店逃了出來。
一個月零十一天,他的初戀就這樣可笑又狼狽的結(jié)束了。
“為什么不說話?”余業(yè)指腹輕輕從沈云書唇瓣上蹭過。
“‘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他,是他一直纏著我,我沒辦法才跟他在一起的’?!鄙蛟茣ы鄻I(yè)對視,“這是你那天親口說過的話,現(xiàn)在反過來問我為什么要離開,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余業(yè)皺眉,“我什么時候說……操!”
沈云書冷冷地看著他:“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庇鄻I(yè)眼里帶著笑意,“但是沈教授,偷聽別人講電話可不是個好習慣,尤其聽到一半就跑路,這個行為更不可取。”
“什么意思?”沈云書皺眉問。
“你只聽到了前邊,后邊還有一句話被你漏掉了?!庇鄻I(yè)用食指輕輕蹭過沈云書發(fā)紅的眼尾,,輕聲將他沒聽到的后半句話補上,“‘我逼不得已才答應陪她看一場電影,就當做是畢業(yè)前的禮物了?!?
“沒有別人,也沒有初戀,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庇鄻I(yè)摸著沈云書的臉頰說。
“怎么會……”沈云書愣愣地看著他。
所以從頭到尾余業(yè)并沒有對不起自己,是自己誤會了他。
當初他狼狽的逃走,回到住的地方躺了三天拉黑余業(yè)所有聯(lián)系方式,打算跟導師離開北城。
那段時間他為了躲避余業(yè),工作一直不在狀態(tài),每天很晚才離開,再后來他遇到了那個變態(tài)男人,被齊莫寒救下后,他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再次醒來已經(jīng)將“姚業(yè)”這個名字深深埋進了心底,直到今天雙重刺激之下,終于慢慢回憶起兩人之間的點滴。
“啪嗒——”
一滴淚落在手背上,余業(yè)見沈云書忽然哭出來,皺著眉頭語氣著急地問:“怎么哭了?”
沈云書哭起來沒有聲音,一邊掉眼淚一邊執(zhí)著地盯著余業(y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