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阿花從床上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小程不在,心慌慌地跑到大堂。大堂干凈整潔似乎被重新整理打掃過,程安歌正在用抹布擦著神龕外側(cè)。
看到阿花跑出來,放下手里的活,帶著靦腆的笑容:“阿花,睡醒啦?!?
“嗯嗯,俺醒了。”看到他沒有奇怪的舉動,只是打掃衛(wèi)生,放心的去洗漱。
簡單地吃過了昨夜的剩飯當(dāng)做早飯,程安歌帶著躊躇的神態(tài)問到:“阿花,能帶我去看看我的同學(xué)嗎?”
阿花瞇著眼半天沒回答,似乎在想些什么。在程安歌快絕望的時候,阿花回應(yīng)了他的話。
“好吧,俺帶你去。你要跟緊俺,不然在霧里走丟了就沒法子啰。”
她話中意思很直白,不跟著俺,走丟了俺也無能為力。
程安歌掩去心中的急躁,等著她,琢磨著阿花會帶他去那一家。
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對他說:“走吧。”程安歌與她相差半步緊跟身后。
吊腳樓外依舊是一片灰茫茫,能見度低到低頭看自己的腳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膝蓋下灰蒙一片。似乎這里的山霧是凝固的,而非流動的,詭譎萬分。
阿花卻是熟門熟路的走著,那里轉(zhuǎn)彎,那里爬坡一清二楚。很快走到另一間吊腳樓,上了二樓門也不敲門的推門而入。臉上堆起了笑臉:“苗老漢,苗老漢?!?
一個頭上包著青頭帕,穿著青土色衣褲的老漢,拿著一根土煙從臥室走了出來。
“阿花呀,什么事呀?”
阿花拉著苗老漢在旁邊嘀咕了一下,苗老漢皺著眉頭點點頭。指著一間房,沖著程安歌說道:“王老師在那間房,你自個去找他。”
程安歌直徑走向苗老漢指的房間,敲敲門,門內(nèi)傳出王勝那沒有特色的回應(yīng):“誰?”
房間內(nèi)似乎傳來他和女性的說話聲。
“開門,是我?!?
“吱”面前這扇粘滿油煙氣息的門從內(nèi)打開了,程安歌跨步走進(jìn)去,只見王勝彎著腰正在穿著襪子。深藍(lán)色棉衣上黑色的紐扣都沒扣齊,門襟歪在那里。
一位十八九歲編著麻花辯的姑娘,穿著王勝的一身睡衣,站在門邊低著頭玩弄著衣角。
“安歌,是你呀!有事嗎?”王勝看到是程安歌過來了,很是熱情的寒暄。
程安歌看了那姑娘一眼,不說話的昂頭示意他。
他恍然一副明白的樣子,走了過去低聲而又黏糊糊的在姑娘耳邊說了什么。姑娘錘了他一下,沖著程安歌一笑:“程老師,王老師你們聊著哈?!鞭D(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程安歌瞬時上去關(guān)門,快速掃了幾眼房間:床前地上丟了一堆使用過的衛(wèi)生紙,床上被褥亂糟糟的還有一條胸罩。加上之前他和那姑娘同在一間屋,心中頓時有了數(shù)。
還是問了問基本情況,大致差不離十。唯一不同的就是沒等戶主說租子的事,當(dāng)天晚上就被戶主的女兒勾得七魂八魄的上了賊船,滾了床單。
畢竟白睡一個黃花大閨女,對于王勝這種普通學(xué)生心態(tài)的人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磥磉@里是白跑一趟。
王勝直播世界人氣很低,直播內(nèi)容毫無特色可言。大多機(jī)械星人看兩眼就離去,像他這樣的主播大把的,遲早會湮滅在眾多有特色的主播中。
他倆隨意的又寒暄幾句,程安歌就告辭離開。
灰蒙的迷霧似乎變成濃郁的乳白色,能見度還是低。抬頭看看天,即使頭頂也是一片乳白,卻能感受到陽光照射的溫度。
阿花繼續(xù)帶著他走,籠罩身體的迷霧水份充足,沒走多久就感覺到衣服的潮濕感。
走到了另一戶人家,阿花進(jìn)去后比較老實,拉著程安歌安分的坐在板凳上。
一直坐在大堂內(nèi)的戶主看到了她們,不待見阿花的問道:“有事?”
阿花一臉陪笑的湊過頭去,用著土話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
戶主不耐煩的回了句話,沖程安歌擠出一個微笑回了房。
一會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走了出來,滿臉掛著淳樸的笑容,對著程安歌說到:“程老師,你是去看金老師吧,來我?guī)闳?。?
她說話大方得體,看得出有一定的文化。穿衣打扮也不像他們偏愛本土服飾,看得出都是鎮(zhèn)子上買的衣服,大概是外面嫁過來的。
帶著程安歌走到右手面最里間,沒敲門,在門口喊了句:“金老師,您的同學(xué)來看你了。”
說完就推開門并不進(jìn)去,程安歌見她沒有進(jìn)去的意思,沖她點點頭的走了進(jìn)去。
關(guān)上門,這才看到金璐居然還在被子里。頭發(fā)亂糟糟的,面無表情的雙眼無神??吹剿M(jìn)來后,強(qiáng)撐著身體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