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歌定定地看林鹿,昳麗的眸光微微暗淡:姐姐把我當(dāng)小孩騙,她明明知道我不是小孩。
李嘉良的眉眼微微上抬,露出凌厲的下頜角,撇了眼白堰。
“我和小鹿在緬甸碰過頭,她當(dāng)時懷孕了?!?
林鹿心里“操”了一聲,非要翻出來有意義嗎?我又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和負(fù)罪感。
她積郁道,“李嘉良,說這些有意思嗎?事情都過去了,為什么……?”
“事情是過去了,可我的心不好受。你為了這個任務(wù)做出了什么犧牲最基本也應(yīng)該讓大家知道,我不想斗米升恩仇,讓大家習(xí)以為?!@就是作為主導(dǎo)者應(yīng)該做的!”
白堰的面色有些難看:操!李嘉良指桑罵槐!
程安歌驚詫的站起來,“姐姐?……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瞬間,他蹲在林鹿面上,抓住了她的雙手,昂著頭,瞪著那雙泛著水光的狗狗眼,“姐姐你還好嗎?”
林鹿溫柔的朝他笑了笑,“沒事?!?
葉弘盛板著臉,雙手握拳搭在了膝蓋上,瓷實有力的嗓音帶著涼意,“李嘉良你繼續(xù)說?!?
李嘉良的目光過于穿透,像是透過他們的身體看他們的靈魂,審度著。
“她當(dāng)時懷孕了,被抓走了,是我親自動手把她打流產(chǎn)了,她……全是……血。為了任務(wù),小鹿沒有出賣他,賭他會來救她,后面就是任務(wù)完成了?!?
李嘉良嶙峋修長的手指蜷縮成拳,攥得很緊,圓潤的指尖深深的陷入手掌肉內(nèi)。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仿佛從未消散過,如影隨形的跟隨著他,李嘉良深深的吸了口氣,反胃的作嘔感涌了上來。
“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那個男人沒有愛上她呢?賭輸了呢?……我們這群男人發(fā)揮過作用嗎?我說這些并不是讓你們產(chǎn)生負(fù)罪感,而是希望在第二個任務(wù)開啟前盡量保護(hù)好小鹿,不要再給那個男人有綁走小鹿的機(jī)會了?!蝿?wù)開啟后,我們能把該想到、該做到的做到極致,最終完成這個任務(wù)。作為一個男人,我真的不想在聽到躺贏這個詞了。”
白堰聽完了李嘉良說的話后,那雙風(fēng)流魅惑的狐貍眼不再光彩魅惑,有些抑郁。
葉弘盛身上陰沉的氣息驚人,那雙炯燦的星目有些暗淡,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程安歌茫然的看了看李嘉良,有看了看林鹿,手抓得更緊了。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真沒錯,我就是一點用都沒有。
沒人指責(zé)李嘉良,就連他自己也知道為什么,但李嘉良的心卻是酸得發(fā)苦。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還是有人味的,也會打抱不平?那顆當(dāng)官當(dāng)久了的黑心腸居然在這里變紅了。
空氣突然安靜,時間仿佛停滯了般,最后還是被林鹿輕松嬌糯的聲音打破。
“好了,好了,行了。我這不是賭贏了嗎?大家難得聚到一塊,沒必要非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別忘了,我們是可以相互交付后背的隊友,我們擰成一股繩才無堅不摧。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以后不管是誰,都不許再提。今兒我心情好,晚上打算和你們喝兩杯慶祝下,別壞了我的興致,行嗎?”
程安歌勉強(qiáng)擠出笑意,起身坐回到沙發(fā)上,“姐姐,酒還是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不會過量的,管家婆?!?
林鹿做作的調(diào)侃他,順便拿起手機(jī)看時間,“快五點了,早點過去吧,京城堵的厲害?!?
葉弘盛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看上去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偏偏內(nèi)里堅韌得像牛筋草,一點也不輸于男子。
他無形中對林鹿產(chǎn)生了幾分敬佩。
林鹿,“小白開車過來的吧?”
白堰恍惚,“嗯?哦,對。”
“那我們都擠你那輛車吧。”林鹿安排道。
“哦!好?!卑籽呙H黄鹕?,“我去買單?!?
“等下?!绷致刮⒕降匾бТ?,“我先和你們提前打個招呼,吃飯的時候我的男人會過來,你們和我最好不要有什么曖昧感,明白嗎?特別是小白,你給我裝啞巴,別開口?!?
“哦!知道了?!卑籽邉傋吡藘刹剑蝗换仡^道,“小鹿,和那兩個老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用多想,開心的享受被人寵愛的滋味就行。之前,真的很抱歉?!?
李嘉良跟了上去,重錘白堰的后背一下,“難得你說了句像樣的話?!?
白堰苦笑:難道我之前給人的感覺都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