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登機口已經(jīng)在做預(yù)備登機準(zhǔn)備。
另一邊,謝允墨一直坐在貴賓廳斜對面的角落里守株待兔,突然衛(wèi)星手機鈴聲響起,他急忙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都不看直接接通。
“出什么事了?”
這個手機是他與謝安寧聯(lián)系的專線,無事對方不會打來。
“墨哥,程安歌為了保命反水了?!?
謝允墨吃了一驚,“反水?他還有籌碼?怎么會反水?”
謝安寧撓撓頭,把之前玩的小游戲說了出來,然后道,“我無聊進來嚇嚇?biāo)?,結(jié)果他以為我是來殺他的,然后就反水了?!?
“那他說了什么?”
謝允墨沒想到謝安寧的一個無聊之舉,竟然逼的程安歌能反水,看來他們這群人也不是團結(jié)的猶如鐵箍一般。
“他說你抓他們根本威脅不了林鹿,要抓也應(yīng)該抓牧清,牧清才是林鹿的軟肋。”
“牧清……”
謝允墨喃喃道,“其實我也猜出來是他才是她愛的男人……好!我知道了!程安歌留他一命,李嘉良不用重新抓回去了,一個有毒癮的男人還給她又如何?!?
男人掛斷了電話。
當(dāng)他看到林鹿在眾人包圍下走進休息廳時,他的情緒并不高漲,而是安靜的、一直看著關(guān)閉的大門。
林鹿,你會辜負(fù)我給你唯一的信任嗎?要知道我并不是一個朝令夕改的人,如果這次你讓我失望了,那就等于是讓我絕望……
所以千萬別逼我……
謝允墨內(nèi)心莫名惶恐不安,仿佛是有什么奇怪的東西總是撓著他的那顆顫動的心,讓他坐立難安。
承載著厚重希望的登機提示播音終于想起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廳內(nèi),他的渴望就如此刻溫柔的聲音一樣被無限放大。
謝允墨繃緊了神經(jīng),淺灰色的眼眸似乎亮了幾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起來,攥緊了手里的手機。
貴賓廳的大門被拉開,走出一個衣冠楚楚,拎著小行李箱的白人大叔。謝允墨脊背一軟,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后又挺直了腰背。
當(dāng)他看到手拿奶咖色羊絨大衣,身穿一襲奶白羊絨針織修身連衣裙走出貴賓廳的林鹿時,他的心,跳得特別的快。
只見她左右看了看,帶著保鏢走到登機口旁邊,然后站著,似乎在觀察什么,偏過頭于右側(cè)的保鏢說些什么。
——帶保鏢一起飛?
……
假的!
謝允墨自問自答,那種希望就在眼前的煎熬,被自己潑的一盆涼水給澆清醒了??粗绱苏鎸崊s又虛幻的林鹿,有種能看見卻無法把握在手里的感覺。
她騙我?
乘客一個又一個的通過檢查,走進安檢口,謝允墨那顆忐忑的心,一點一點的變涼了。
她騙我!
如果她真的想登機,憑她的聰明才智絕對會把保鏢甩在港城市區(qū),然后在趕最后一趟飛意大利的飛機。
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這種做法,證明她就是想救出其中一個而放棄另一個。
心真硬呀!硬如磐石呀!
謝允墨自嘲地笑了,他倔強而絕望地看著她,臉上流露出就像要死了的表情,牙關(guān)咬得嘎嘎作響。
這一刻,愛而不得的魔咒又一次籠罩了他。
為什么?命運要如此殘酷無情的對他?是你讓我與她扯上牽絆,可為什么轉(zhuǎn)動齒輪時總是讓我體驗到命運無常的冷酷呢?
世人不是常說山窮水盡中藏有峰回路轉(zhuǎn)嗎?為什么就不能憐惜一下我呢?感受我的執(zhí)著而心疼我的卑微呢?
難道我的愛它不是愛嗎?
一顆炙熱的心被破開也會痛,也會流血的呀!
謝允墨的心猶刀絞,酸澀的眼眶已經(jīng)失去流淚的本能,絕望又窒息地彎出一抹微笑,那笑意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鈍痛。
這個心碎的男人,嘴唇顫動了幾下,深邃的眉眼亮起用感情和靈魂為燃料的光芒,站了起來,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停在廊橋前的飛機。
而他身后不遠(yuǎn)處,就是林鹿帶著保鏢朝私人飛機登機點走去。
余光中,林鹿看到熟悉的背影,腳步微微一頓。哪個男人挺拔的背影是如此落寞,仿佛被孤寂縈繞投下悲觀、無助的陰影……
林鹿莫名心悸,心底忽然蔓延出無邊無際的惶恐。
——這個男人會是第二個程浩坤嗎?
她心隨意動,轉(zhuǎn)身走到謝允墨身后,“謝叔叔,要跟我一起回去嗎?”
男人從玻璃反光中看到林鹿的接近,聽到她的話后搖搖頭,垂下細(xì)軟的睫毛,擋住眸中排山倒海的暴戾。
“雖然你的所作所為令人憎恨,但有些事沒必要把你牽連進來,明白嗎?”
善意的提點說完后,林鹿自覺得仁至義盡,轉(zhuǎn)身瀟灑離開。
當(dāng)謝允墨從反光玻璃上看到林鹿離去的背影,心中空蕩蕩,挺直的脊背佝僂出剎那的軟弱,隨后挺得更直了,直得鋒利且殺伐氣息濃重。
飛往意大利的飛機一躍升空。
男人狹長的眸子淡淡地看著遠(yuǎn)處的飛機消失在天幕,莫名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再見了,我的愛!
「程安歌為了生路反水,產(chǎn)生的后果是巨大的,同時也是讓林鹿最為心碎的。所以回到所謂的現(xiàn)實,黑化的程安歌是第一個提出囚禁林鹿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