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梔擠了一點(diǎn)到指尖，但他還是維持原樣, 兩臂在身側(cè)撐著，就那么低眼看她, 連要轉(zhuǎn)身的動作都沒有。

她說：“你轉(zhuǎn)過去呀?！?

“轉(zhuǎn)不過去?！彼麑⑺У缴砩?，“就這樣抹?！?

他背后的每一道都拜她所賜，路梔理虧, 沒法跟他講條件, 只好面對面坐在他身上, 膝蓋在他腰兩側(cè)，疊坐著撐在洗漱臺上。

浴室總是安靜，排風(fēng)扇沒開，只偶爾有水聲蕩在水管中靜微的回音，不知道是哪間房間又在用水。

路梔把藥膏在他背后推平，指尖下的肌肉隨著她動作輕微翕張。

只靠鏡子很難看清，她大腿用力，抵著膝蓋將身體支起來，下巴懸在他肩上，語調(diào)放輕了些：“疼?。俊?

他沒回，伸手扶住她腰。

她靠得本就近，被他這么一掌，完全失去了后退的能力，腰后被他手掌的慣性一帶，小腹輕撞他不著寸縷的腹肌，再不留痕跡地退開。

路梔抿唇，屏住呼吸想要速戰(zhàn)速決，為看清只好更加坐起身來，沒來得及涂完，手腕被人捉住。

他聲線有些沉：“別涂了?！?

路梔偏開視線，不自然地摘清自己：“你自己讓我?guī)湍??！?

“嗯?！?

他只這么答著，也不說話。既不放她走，又不放她動作。

她一動不敢動，覺察出些什么，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轉(zhuǎn)移話題道：“你不要把上衣穿起來嗎？”

他垂下眼，極黑的睫毛下掩著平靜翻涌的欲潮，濕漉漉像熱夏的海灘，腹肌在微弓的折疊下也沒有一絲贅肉，像一種完備呈現(xiàn)的蠱惑：“不想摸么？”

……

手指被他捉著放上腹肌，從第一層滑到縫隙的溝壑，他難耐地微皺起眉心，眼尾下緣有一股忍耐過后的紅，仰頭時喉結(jié)吞咽明顯，在流暢的脖頸處，劃出一顆微尖的果。

路梔后腦被人覆住揉了揉，他手指陷進(jìn)她發(fā)間，指腹稍稍用力，她低頭時，便與他揚(yáng)起的頸間無限趨近，聽他聲線不穩(wěn)，啞聲喊：“寶寶，親一下?！?

“哪里？”

“喉結(jié)。”

鼻尖碰到他側(cè)頸，聞到蒸騰的、翻涌的雪松木氣，如此干凈清冽的氣息此刻卻被荷爾蒙攪得分散而紊亂，路梔啟唇含住，聽到從齒間傳來一聲極其鈍重的、低啞的悶哼，他氣息紊亂，捉住她手腕，瞇住眼睛。

鏡面上的霧氣幾分鐘后才散去。

路梔還埋在他頸間，說話時，剩余的熱氣仍舊落在他泛紅敏感的喉結(jié)上，鼻息輕微地問：“好了嗎？”

回應(yīng)她的是呼吸，煙花一樣在耳蝸內(nèi)噼啪炸響，像通了微弱電流的引頭，觸得她血液深處跟著輕微地顫。

他好像還在回味。

“好了，謝謝寶貝，”不知道多久之后，她聽到他偏頭說，“好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