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商道:“沒事,我睡客房?!?
他說,“很晚了,別把他們都吵醒?!?
路嶼總是能憑一己之力達成目的,倒不是多么讓人信服,又或者多有氣場,純粹是他能磨人。
這個目的達成,傅言商去洗澡時,路梔回到房間。
路嶼抄著手在等她:“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路梔如實道:“年初?!?
她低頭清點行李,背后的路嶼說話像連珠炮:“我是不是說讓你別結(jié)?就完全不聽我的?我當時跟你講了一下午,你聽進去一個字沒有?”
“都聽到了?!彼f,“但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嗎?!?
路嶼:?
她示意:“你的話,我反正也不是很聽?!?
“………………”
“那平時也沒見你那么聽媽的話啊,”說到這里,路嶼停了下,又說,“至少聽也是假聽,這次為什么真聽?”
路嶼:“我后來也想過,你這個結(jié)果的導致,我也存在一定問題,我當時應該替你抗爭的,我就擔心你是聽話聽習慣了,聽到最后你已經(jīng)不知道你要什么了,這樣的話,哥也會很自責。”
路梔已經(jīng)開始犯困了,昨晚也沒睡多久,這會兒只好回:“你沒必要。都發(fā)生了,接受吧,趕緊去睡?!?
“我接受不了!”
“……”
“我向你道歉,是哥對你還不夠關(guān)心,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因為那時候我確實也沒太大能力,連我三年之前都不得不聯(lián)姻,你姐的聯(lián)姻我也阻止不了,但是——”路嶼說,“我覺得現(xiàn)在還有轉(zhuǎn)機,但需要你直面你的訴求,你懂嗎?”
路梔真沒聽懂:“你在說什么???”
“我不希望我們所有人都淪為家族企業(yè)的犧牲品。”
他說:“我犧牲了,你姐姐也犧牲了,我至少覺得,你不應該犧牲?!?
……
“一個怎么樣的企業(yè)才需要淪落到三個孩子都得聯(lián)姻?一個自由人都沒有?”路嶼又繞回那個話題,“難道是因為我太沒用了?”
路梔:“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反思?!?
“……”
“所以我說了,我會努力,出去的這兩年我能力已經(jīng)有進步了,現(xiàn)在結(jié)了沒關(guān)系,有能力之后哥哥會努力放你自由,好嗎?”
路梔困得神游天外,敷衍說:“你怎么放我自由?”
“可能現(xiàn)在,家里的發(fā)展是需要我們?nèi)プ鲆恍┞?lián)結(jié),但是如果到時候企業(yè)發(fā)展是我來決策,我絕對不想犧牲任何一個人,我不會用你的婚姻去換籌碼,你要想離婚,哥會全力支持你,好嗎?”
路嶼說:“反正到時候如果咱爸走了,那家里不就是我來管嗎——”
一個拖鞋遠遠飛來,準確命中路嶼的后腦勺。
路平生:“你給我滾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