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行人回到公寓,可他們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公寓中,反倒是徑直往陸硯的那間公寓去。
南熹站在前頭,抬手極有頻率地敲了敲門。僅僅幾息,公寓大門就被打開,門內(nèi)陸硯依舊穿著那套外出的衣裳,只是將披在外頭的黑色斗篷給脫了下來搭在沙發(fā)椅背上,此時他身上只穿著普通的白襯衫與黑色長褲,扎起的銀色發(fā)絲也隨意地搭在肩上,略帶些日常慵懶的意味。
陸硯沒將人給請進(jìn)去,看見他們后便自然地用腳抵住了門,整個身子倚在門沿上,環(huán)著手,“喲,人這么齊呢?!彼滩蛔∴托σ宦暎安粫羌w來找我聚餐吧。”
見沒人出聲,陸硯也不打算再廢話下去,抓著門板就想把門關(guān)上?!俺燥埼揖筒环钆懔?,你們請便吧?!?/p>
門要被關(guān)上時,一只大掌霍然擋在門板上,稍稍用力就將那木質(zhì)的門推開了些。門后陸硯察覺到以后,下意識也使力將門板給推了回去。
蕭燃沒有耐性,不想與陸硯在這里浪費時間,他藍(lán)眸一閃而過,手臂青筋微微凸起,猛一用力就將那門“砰”的一聲完全敞開,沒料想到蕭燃會突然使用異能,陸硯防備不急,腳下后退兩步而后又穩(wěn)穩(wěn)站定。
“呵,南城主你看這算擅闖民宅嗎?”他嗓音帶著絲絲冷意,眸光陰翳不斷追隨著已然踏進(jìn)公寓內(nèi)的蕭燃。
“陸硯先生,很抱歉。我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有人看見你在學(xué)校門外拐帶了一名孩子,所以特來詢問。我身為城主,自然要對我的城民們負(fù)責(zé)?!蹦响涞脑挃S地有聲,若不是剛剛知曉整個城的人都被她給精神控制,還用她的城民來做人體實驗的話,這番話或許會非常動聽,可如今在齊豫聽來就唯有用二字形容,惡心。
“還望陸硯先生能合作?!?/p>
齊豫又忍不住背過身去默默翻了個結(jié)實的白眼。
陸硯聞言卻絲毫不以為意,走到沙發(fā)上將雙腿交疊在一起擱在前面的茶幾上?!皠e人說一句就能定罪了?南城主有證據(jù)嗎?”他輕笑一聲,旋即又道:“想來是沒有吧,不然也不會專程上我這來說這么些廢話?!?/p>
“那就等南城主有足夠證據(jù)證明我拐帶了人之后再上門拜訪?!?/p>
南熹也不惱,“我正因為不想冤枉了陸硯先生,這才特意上門詢問。我聽了別人的舉報,自也要聽一聽陸硯先生的說法?!?/p>
南熹唇邊笑意更深,狀似無意問道:“陸硯先生見過一個長得好看,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嗎?”她不知曉小男孩的特征,她只是在借著這些陸硯能看得上的標(biāo)準(zhǔn)特征看他會不會流露些什么反應(yīng)。
若是心中無鬼的人聽了便只會覺得這些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特征,可如果心中有鬼的人就會依著這些特征腦中自動現(xiàn)出那個人的臉。
陸硯垂眸,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擦的笑意。再抬頭,那點情緒早已消失不見,嗓音依舊陰冷,沒有絲毫變化。“南城主既說得出這些特征,那你應(yīng)該知道是哪家孩子吧?”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嗯?”
陸硯藏得極深,她根本看不出什么,自是無可奈何,只能再多尋些證據(jù)。她淺笑著,連眼尾都微微彎著,“希望下次見面,陸硯先生能對我說出實話?!?/p>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經(jīng)過蕭燃身邊時,還是不住腳步一頓,用那帶著媚意風(fēng)情的眼尾掃了他一眼,眸中笑意如何也掩蓋不住。
蕭燃眉頭微蹙,下意識側(cè)開身子避開了她的目光。
南熹也不甚在意,搖曳著一身紅裙消失在陸硯的公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