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聞玉瓊,因為是女孩兒,五歲被家人遺棄在村口,那個時候干什么都要公分,自家的糧都不夠嚼,多一張嘴巴能要人命,聞家父母不忍心看一條生命凍死在外邊,就把她抱回家養(yǎng)了,想著養(yǎng)就養(yǎng)了吧,大不了給小傻子當童養(yǎng)媳,他們家有點積蓄,夫妻倆也能干的很,把女主養(yǎng)得嬌滴滴的,花骨朵兒似的,比村里姑娘都水靈。
童養(yǎng)媳這件事聞玉書不好用現(xiàn)代人的思想去評價這個時代的觀念,但聞家父母好歹養(yǎng)活了女主,她不愿意給小傻子當媳婦就算了,好聚好散,但她又怕被人說閑話,所以明知道原主不通水性還攛掇他下河,這就有點兒狼心狗肺了。
聞玉書收回了心思,暗自感慨一聲原主父母辛辛苦苦這么些年,結果救了一頭狼,他趴在男主背上,仿佛什么都沒察覺到似的,傻乎乎地說:
“媳婦要吃魚,玉書給媳婦抓魚吃?!?/p>
蔣衡聽得直擰眉。
終于到了聞家,蔣衡想要敲門,聞玉書那兒能讓他敲,這么好的機會必須讓男主看看女主的真面目,他一下從蔣衡背上跳下去,拍了拍緊閉的房門,揚聲就喊。
“媳婦,我回來了,開門那?!?/p>
沒人搭理他。
聞玉書早就料到,以往原主回家的時候不敲到鄰居快出來,女主是不會給他開門的,而且原主被罵過幾次,知道敲久了聞玉瓊要生氣,也不敢多敲,經(jīng)常找個稻草堆窩著睡覺,聞玉書可不管這個,又咣咣咣敲了一遍,門內才傳來一陣氣勢敗壞的腳步聲,那聲音夾雜著女人的怒罵,從頭罵到尾。
大門被一把拉開。
開門的是個長得漂亮的姑娘,她梳著兩條麻花辮,穿著補丁很少的衣服,收拾的干干凈凈,頭發(fā)上帶些幾朵小野花,打眼看過去跟其他農(nóng)村姑娘不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只不過如今這張花似的臉滿是刻薄,尖細的嗓子壓著怒罵:
“傻子拍什么拍?再拍——”
聲音戛然而止。
視線落在聞玉書旁邊的蔣衡臉上,聞玉瓊火騰的沒了,慌亂了幾秒,收斂好剛才刻薄的表情,眸中閃過一道后悔,驚訝:
“蔣大哥,你怎么……送玉書回來了?!?/p>
她看見蔣衡褲子在滴水,呀了一聲:“怎么濕成這樣,快進來?!?/p>
小傻子的家事蔣衡也不好管,他扯了扯嘴角,沒說什么別的:“不了,玉書掉河里了,你給他找件衣服穿,田里有活,我先走了?!?/p>
聞家父母年前剛死,家里就剩下聞玉瓊和聞玉書,他濕著衣服進去,算怎么回事。
說完話,他沒多留,往自己家去了。
蔣衡有本事,人長得帥,還會干活兒,很招女孩喜歡,那寬闊的后背濕著,褂子貼在皮肉上,走起路來都散發(fā)著荷爾蒙。
聞玉瓊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狠狠剜了一眼比她還白的小傻子,上去在他腰上用力擰了一把。
尖銳的疼痛讓聞玉書汗毛炸起來,他倒吸一口冷氣,淚花都出來了,為了不崩人設硬是沒動。
小傻子沒死,還讓她在蔣衡那壞了形象,聞玉瓊心煩,不甘心還要頂著這該死的童養(yǎng)媳名聲,她比村里姑娘漂亮,還比她們有文化,憑什么要嫁給一個傻子!她憤怒的擰了聞玉書幾下出完氣,就甩著臉子往屋里去了,也不管他還濕著。
聞玉書紅著眼眶,揉了揉發(fā)疼的腰,齜牙咧嘴地吸著冷氣,把這女主筆賬記下來。
他走進聞家,做出和原主一樣的蔫噠噠的表情,小聲和聞玉瓊說肚子餓,聞玉瓊冷笑,獨自走進廚房,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碗出來,里面裝著個不知道隔了幾天的玉米餅子,咣當放在桌子上。
她溫聲細語中帶著高高在上,和小傻子聽不懂的不屑:“喏,爹娘死了,咱家沒錢了,對付吃吧。吃完飯趕緊下田干活去。”
小傻子什么都不好,只有聽話這一點,聞玉瓊很滿意,再說了一個傻子說的話能信么?就算他說自己虐待他,村里也沒人信。
她回屋納鞋,不管小傻子,聞玉書伸手戳了一下碗里硬邦邦的玉米餅,沒戳動,硬得能砸死人。
他淡定的回屋換了衣服,擦干凈頭發(fā),戴上草帽,拿著鐮刀,端著缺了口的碗走了。
系統(tǒng)不知道什么時候上線的,見他端著碗出去,機械音疑惑:“你干嘛去?”
聞玉書:“拿著好東西孝敬男主去。”
系統(tǒng)沉默半晌:“你對男主……真好?!?/p>
聞玉書羞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