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在和她開玩笑嗎?她居然真的回到了三年前,重
回再遇沉希的時候。
不及她情緒崩潰,走廊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低吼。
“霍堯,你給我站?。 ?
連織趕忙擦干淚,縮在墻角。
她頭悄悄探出去,霍堯正站在走廊盡頭,腳步微頓,笑意不達(dá)眼底。
而身后的沉希一臉憤怒。
她幾步上前,低聲質(zhì)問。
“你明知道我和連織的淵源,你為什么還要把她帶來?”
比起沉希的情緒失控,霍堯可平靜得很。
他明知故問:“什么淵源?”
“你!”
霍堯摳了下眉毛,懶道:“讓我想想,是你三年前享譽(yù)國際的第一幅作品實(shí)則是抄襲,還是你這個菁華首席設(shè)計(jì)師其實(shí)還不如一個無名無姓的大學(xué)生。”
“你給我閉嘴!”
沉希狠狠煽了他一巴掌。
霍堯被打得偏過頭,他舌尖頂下右腮幫子,笑得很冷:“你還有心思在這發(fā)脾氣,不怕連織碰巧聽到找你算賬?”
“或者....”他步步逼近,手指似撫似逗弄地滑過宋木熙的脖子,“你男朋友要知道你的才華不過是抄襲來的,你猜猜他會怎么看你?”
沉希被激得眼眶通紅:“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堯不答,冷看她一眼。
半分不留戀地轉(zhuǎn)身走了。
一堵墻之隔,連織把自己藏在黑暗里,早已哭得淚眼模糊。
霍堯果然一直都知道。
他清醒地了解她是被冤枉的,卻將她帶到這個圈子看戲。
她仍記得上輩子沉希趾高氣揚(yáng)在她耳邊的字字句句。
那時她在會所重遇沉希,強(qiáng)烈的不甘讓她非得問個明白。
“連織,你可笑不可笑啊,兩年前芝麻大點(diǎn)的事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沉希被她堵住,卻一點(diǎn)也不顯慌張,她低聲湊在連織耳邊,“連織,你有沒有想過這部作品在你這只能無人問津,而我卻能將它推上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所以啊,有時候作者是誰不重要”
連織盯著她臉上的得意洋洋,恨不能撲上去咬死她。
“你以為你說這些就能抹掉你是抄襲的事實(shí)嗎?宋木熙你有本事就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你最高榮譽(yù)的那副作品,其實(shí)是抄襲的我?!”
連織這輩子泥足深陷,始于大四那年的畢業(yè)作品。
剛獲得小小榮譽(yù),便被導(dǎo)師告知她抄襲,蒲默思馬丁大獎的最新獲得者沉希的作品,和她的設(shè)計(jì)理念重合90%。
學(xué)校以德行有虧為由,繼而剝奪她的保研資格。
連織懵了,多次上訴無門。
卻不曾想兩年后能重遇沉希。
“我搞笑嗎?為什么我要澄清一些莫須有的?”
沉希笑了笑,低聲道,“你就沒想過霍堯也知道這事嗎?你看看你們曖昧一場他又幫你了嗎?
“什么?”連織腦袋發(fā)懵。
沉希道:“就是...他從始至終都一清二楚。我和你之前,他兩年前就選擇無條件維護(hù)我了?!?
一根弦在腦袋里徹底崩裂!
沉希滿意了,款款下臺階。
然而剛下了兩步,身后一陣力道將她推下樓梯,她尖叫一聲撞在了墻上。
她仍記得霍堯抱走沉希時看她的目光——
冷漠陰沉,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一步錯步步錯,沉?;杳缘陌肽辏B織因?yàn)楣室鈧俗锶氇z服刑三年,出來后因?yàn)榘傅妆桓鱾€行業(yè)封殺。
她像一塊隨處可飄的塑料袋,養(yǎng)母在這時候得癌,無力湊錢的連織便走向了賣身的道路。
連織死的時候,都快忘了自己也曾是只驕傲的小孔雀。
老天真是愛和她開玩笑,為什么讓她重生到這時候。
等著再一次被宋木熙羞辱嗎?
一墻之隔,連織絕望的淚水哽在喉嚨,反復(fù)吞咽間無力而壓抑。
服務(wù)生端著果盤擦身而過,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連織搖頭,擦干淚往出口跑。
她跑過柔軟的地毯,步伐踉蹌,眼前眩暈;她三步并作兩跑下消防通道,差點(diǎn)摔在樓梯上;她看到酒店門口就想沖出去,一門心思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突然,她和人迎面撞上,有力的胸膛如一堵墻,對沖的力道讓她狠狠踉蹌在地。
連織帶著掌心也狠狠在地上磋磨過。
“還好嗎?”一道低醇的聲音落于頭頂。
連織猛地抬頭,她在迷離淚光中看到一張俊逸非常的面孔,漆黑眉眼下高挺鼻梁,看似溫和,薄薄的嘴唇卻已經(jīng)設(shè)了幾重疏離。
她就這樣看著他,眼淚如珠子似的往下滾落,沿著下巴鉆入脖頸悉數(shù)不見。
宋亦洲目光稍頓,還未在公共場合看人如此狼狽。
但出于禮貌,他還是伸手去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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