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夕陽自破碎的窗戶覆蓋上來,照在男人頗為不虞的臉上。
連織半分沒有弄壞人東西的尷尬,打開碎玻璃的門栓進(jìn)來。
“我在外面敲了半天,你在怎么不開門啊?”
沉祁陽漫不經(jīng)心道:“有人敲門我就得開?”
連織被他這語氣噎了噎。
大少爺已經(jīng)揣兜往樓下走,連織逡巡了下屋內(nèi)各處,這大概是他的臥室,裝潢簡單偏冷色系,她注意到床邊烤著個手銬。
下樓時,沉祁陽道。
“你怎么來了?”
“媽媽讓我給你帶點東西過來?!?
大門打開后,連織將食盒拎進(jìn)來,大概是特殊材質(zhì)制作,這一路上顛簸這么久居然還是熱氣騰騰。
茶幾上一堆方便面盒,連食盒都沒地方擱了,連織頓時有些一言難盡。
沉祁陽微瞇眼看她:“你這什么眼神?”
“亂成這樣你也不叫人收拾,傭人呢?”
沉祁陽沒說話,拎著鮑魚扔嘴里,眉骨微挑很明顯味道還可以。
兩盤菜全進(jìn)了他肚子,酒足飯飽后男人兩腿大喇喇地敞著,嗓音莫名地性感低啞。
“東西送到了,還不走?”
他從進(jìn)門開始就在趕她,連織目光一直在他臉上逡巡。
沉祁陽也由得她打量,手中的打火機(jī)發(fā)出清脆一聲鋼響,他點了支煙。
連織問:“你樓上那個手銬是怎么回事?”
“這也要問?”
男人透過煙霧看著她。一雙眸子蒙著淡淡霧氣,幽深沉戾。
“閨房之樂,還要一一和你說?”
連織嘴角彎了彎,饒有興致道:“沒想到你還玩得挺開,拷她還是拷你啊。”
饒是沉祁陽臉皮再厚,也被她這話激得險些嗆咳出兩聲。
死丫頭,磨嘴皮子比厲害是吧?
“想知道?”
煙流里流氣叼在嘴里,僅隔著張桌子他呼出的煙霧朝她臉上撲去。
男人眼神愈發(fā)邪野放肆。
“試試不就清楚了?!?
連織皺眉,呡唇不答。
沉祁陽:“所以知道自己有多礙眼了吧?別耽誤我正事?!?
又在趕她。
連織意有所指看了眼桌上的方便面盒:“就請人女孩子吃這些?”
“不行,不是你說我摳搜嘛?”
他看似慵懶靠在沙發(fā)上,實則蝕骨的顫栗感早已襲便全身,得捏緊拳頭才能壓制。
沉祁陽長腿一卸,直接去拉開大門,眸子盯著她再指了下門外。
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連織起身慢慢朝他走去,正當(dāng)男人以為她要離開時,卻聽見她問。
“沉祁陽,你是不是在戒毒?”
他瞳孔不易察覺一縮,然而面上卻是痞氣浪蕩。
“戒什么毒?”
連織:“你上回吸的那包粉——”
“早沒感覺,當(dāng)我是紙做的?!彼具^她的衣領(lǐng),準(zhǔn)備往門外扔。
“再磨磨唧唧待這,我都怕你對我別有所圖?!?
連織沒搭理他話里的不正經(jīng)。
反倒是男人因為抓她衣領(lǐng)這動作,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血痕露出來。
連織瞳孔微縮,道:“沉祁陽你再不說實話,我打電話給媽媽和奶奶?!?
“你敢!”他繃緊腮幫子,濃眉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