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絨語氣頓生擔憂:“你被搶劫了?他們傷害你了?”
“兩個小混混,東西搶走了一些?;靵y里我也挨了一刀?!?
他言語間極盡平淡,似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但是陳斯絨的心臟被緊緊地攥成了一團。
她沒少聽過半夜出門被人搶劫甚至毆打的新聞,初來意大利時,自己也被這里的朋友多多告誡天黑不要出門??申愃菇q怎么也沒想到這種事會發(fā)生在Caesar的身上。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帶著傷還下來接我?!?
“不是你的錯?!盋aesar問陳斯絨要喝什么。
陳斯絨搖了搖頭,她說:“可以看看你的傷口嗎?”
Caesar站在她面前停住了動作,短暫的安靜,他問:“你確定嗎,Grace?”
陳斯絨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而后,看見Caesar抬手,
輕輕揭開了皮帶的搭扣。
熟悉的、清脆的、絕對不會忘記的聲音。
黑色的、泛著銀色光澤的皮帶,靠在她皮膚上的時候會帶來微涼的戰(zhàn)栗。
約莫三指寬的皮帶,落下時也帶來極致的鈍痛。
陳斯絨渾身戰(zhàn)栗,可此刻說“?!保喼笔前炎约簞倓偟哪菐追帧褒}齪”思緒坦白。而或許他根本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目光只敢垂在他去解褲帶的手指,哪敢再抬起去看他。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兩人站得這樣近,就連氧氣都變得稀薄。
陳斯絨看著Caesar修長、有力的手指將他的皮帶解開,銀色、帶著重量的皮帶扣于是迅速地垂去了一側。
拉鏈慢慢拉開,陳斯絨的身體簡直要燒起來。
她想,她瘋了,她簡直是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這種嚴肅的、悲傷的、絕不應該有任何齷齪想法的場合,她竟然也會產生出不合適的想法。
陳斯絨克制著自己的想法,可這一切簡直像是折磨。
看著Caesar的手指拉著拉鏈下滑,而后,他抽出白色襯衫下擺,露出肌肉緊實的小腹。
小腹的偏右側,有一塊白色紗布包裹著。
陳斯絨抿抿干燥的雙唇,問他:“縫針了嗎?”
“五針。”
或許是靠得太近的緣故,或許是他也刻意壓低了聲音的緣故,氣氛變得緩慢而粘稠,陳斯絨幾乎喘不過氣。
“疼嗎?”她又問。
“可以忍受?!?
陳斯絨幾乎心頭顫動。
并非是她本意,可她的手指已在無聲中輕輕地抬起。
Caesar沒有拒絕,看著她白皙柔軟的手指近乎憐愛般的撫摸上了他的傷口。
她低垂的臉龐,兩側是微微潮濕的長發(fā)。手臂繃得很緊,或許是太過謹慎,害怕弄傷他。
小巧的鼻尖上蓄了透明的汗滴,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像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他想,她今天來這里看他,其實已是某種信號。
西褲的拉鏈已完全打開,只靠胯部掛著垂墜的西褲。
安靜中,兩人都垂眸看向了他的小腹。
或許,也不止小腹。
因那條灰色的內褲一直在兩人的視線之中扮演著“房間中大象”的角色,被刻意忽視。
——而此刻,它正極速膨脹、試圖撐滿整間屋子——
是誰在拿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