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扶著你的膝蓋,半蹲在你面前,抬起頭看著陷入迷茫的你。
他的眼角開著細長的褶,勾連著長長的、垂著的眼睫,如果不說話,有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溫順無辜的錯覺。
一下子要和兩個危險人物對峙,你一時噤了聲,抓著裙子的手指緊了緊。
簡清看著你裙面的褶皺,你的手指因為用力都快泛白了。
他嘆了口氣,轉而握住你攥著裙角的手,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上面。
從他嘴里呼出的熱氣讓你手上的皮膚發(fā)癢,你躲不開,他就那樣靜靜地將臉埋在你的膝上,沒有下一步動作。
簡禹忍不住催促道:“小清,你不是有話要和雨嘉說嗎?”
那種不詳?shù)念A感愈加濃了。
在你終于忍不住想要伸手推開他的時候,簡清說話了。
他問你:“嘉嘉,在我和大哥之間,你愿意和誰在一起?”
“告訴我,是我對嗎?”
這個問題不亞于問你是想選擇豺狼還是虎豹——你自然是一個都不想選的。
簡清坐船來時帶起的海浪漸漸平息,生理上,海水拍打船身帶來的眩暈感在逐漸消失。
可是在精神上,那持續(xù)的混亂感卻隨著簡清的問話把你淹沒。
簡禹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明亮的,淡淡的云游移在越來越遠的海岸邊緣。
在你難言的沉默中,他像是預料到了什么,輕笑道:“雨嘉,好好想想,做出你覺得正確的選擇?!?
這不是選擇,這明明是對你的逼迫,否則,他們也不用將你帶到這茫茫的大海上。
伴隨著混亂感而來的是你逐漸喪失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試圖逃開,又一次次地受到威脅,你開始對思考如何擺脫他們兄弟為你制造的困境感到疲累和無力,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郁氣。
憑什么你要受他們的威脅,憑什么你要讓他們好過?
你抿緊了嘴唇,將手從簡清的手下猛地縮了回來。
簡直像是“負氣”似的,你別過臉,不想看簡禹和簡清的表情。
“我討厭你們,我想要你們倆都滾開!我這樣說——你們能做得到嗎?”
你說著,聲音漸弱,嘴角忍不住露出譏笑:“你問我想選誰,我只想選我自己?!?
果然,這才是宋雨嘉,簡清想,就像他和大哥一樣,你們?nèi)齻€永遠都不會改變自己。
他看著你倔強的臉,不禁想起你消失的這段日子。
五臟六腑總是燒灼的苦,找不到根源的苦。
混亂、恐怖、緊張兮兮的情緒讓人難以清醒,只有酒精聊以慰藉和安撫空洞洞的心,只要一回憶起那段日子,他的靈魂就好像被人撕成了兩半。
也許簡禹說的對,這樣一團亂麻似的關系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便干脆不要答案好了。
反正,他們兄弟倆骨子里本來就是如出一轍的瘋子。
他們極快地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達成了某種協(xié)定,將你這只軟弱的羔羊圍困在那方寸的空間里。
“小心點,不要壓到她的肚子?!焙営矶诘?。
頭頂上的燈光晃了一下,你的耳邊傳來排氣扇緩緩推開海水的聲音,緩了一緩,你才意識到那是你的幻覺。
“你們瘋了嗎!”
你意識到自己身上即將要發(fā)生超出常人思考能力的事,大驚失色,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來,試圖從兩人之中的間隙逃出去。
可惜,你遭遇了慘烈的失敗。
簡禹在你的耳邊劇烈地呼吸,你的手臂被他制住,反剪在頭頂。
驚呼和求救聲都被濡濕的舌頭堵了回去,簡禹的唇緊緊地壓著你,不斷變換著舔吻的姿勢,你想要咬他的舌頭,卻被他躲了過去,等到他的舌尖退出去的時候,反而是你鮮紅的嘴唇留下了顯眼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