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思行身上的槍傷在南臺教會醫(yī)院得到醫(yī)治,因傷勢有些嚴(yán)重,昏昏沉沉好幾日才徹底清醒過來。
你望著在床上面白如紙的譚思行,想起那日的驚險情形,心里落了十足陰影,時常想著想著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譚思行醒來時,看見的便是你在床前抽抽嗒嗒掉著眼淚的模樣。
“咳咳咳咳咳!”
他想伸手摸你的臉,卻因為扯到傷口,結(jié)結(jié)實實地咳嗽起來。
你驚叫了一聲,忙去查看他的傷口:“別亂動!”
索性傷口并未裂開,只是剛剛牽扯到了肌肉。
譚思行撐著床褥坐起來,咳聲停下來,氣息慢慢平穩(wěn):“我沒事?!?
他低頭一瞧,含混不清地說:“倒是你,哭得這樣厲害,連我的繃帶都沾上你的眼淚了?!?
“我不哭了?!?
見譚思行還要伸手給你拭淚,你瞪大了眼睛,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
譚思行的手一頓,摸了摸你的碎發(fā):“晚君妹妹,你為我哭,可見你心里有我?!?
“我是擔(dān)心你?!?
擔(dān)心,這也算心里有他嗎?
譚思行為你受傷,是你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講話也弱聲弱氣,你心里不愿講些讓他難過的話,怕傷了他。
嘟嘟囔囔地,也只說了一句:“隨你這混球怎么想?!?
“隨我怎么想……”
譚思行半眨著眼睛,雖面帶病氣,眼神卻又清又亮。
他知道章四小姐天生一副軟心腸,先前是他過于著急了,怒氣
和傷心上了頭,只想著要將人占為己有,如今細(xì)想來才知,軟心腸的人也是吃軟不吃硬的。
他知你涉世未深,未知人性險惡,便將他這個包辦婚姻的逼迫者當(dāng)作天底下最壞最惡的人,可是他一救你,對你好,你又會感激他、心疼他。
“你想怎樣?”你著了急,“怎么話說一半就停了,急死人。”
譚思行的眼色深了深,向你俯下身來,你的手掌頂著他的胸膛,本可推開他,卻顧念他的傷口,仍由他吻住你的唇。
他受了傷,吻卻一如既往帶著股惡氣,吻得你氣喘吁吁、頭腦發(fā)昏時,譚思行這才和你悠悠分開。
他捏著你臉,嘴角的笑容十分狡猾:“你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聽。”
“我想你以后不再討厭我,想你認(rèn)我做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