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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綿綿有很多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的時候。
比如高中時老師才講過一遍的數(shù)學題,課后卻依舊解不開的時候;比如大一開學一個人在南城迷路,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卻因為聽不懂方言而錯過的時候。
亦或是程嘉也剛剛才不經(jīng)意地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轉頭裝作無事發(fā)生,問她要不要留下來,而她竟然還鬼使神差點頭的時候。
這最沒出息了。
可是她沒辦法。
堅硬的人往往不常交付真心,平和待人,冷靜自持,但一旦甘愿打開封閉的蚌殼,就會露出柔軟的肚皮,將費心打磨的珍珠雙手奉上。
從她那晚在夜風中看到程嘉也的側臉起,她就再也沒辦法控制了。
喝了一口的可樂被冷落在旁,落日西沉,留下最后一抹余暉,把交迭的影子拖得很長。
“完了嗎?”程嘉也單手掐著她的腰問。
沒頭沒腦的一句,但陳綿綿知道他在問什么,于是靜默地點點頭。
睫毛低垂著,從高處的視角望去,側臉恬靜溫順,長睫微微顫動,不易察覺,將低落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程嘉也后背往后一靠,手指曲起,很輕地叩了叩腿側。
再沒有默契,在這種事上也應該有默契了。
陳綿綿依舊垂著眼,很輕地抿了抿唇,邁開兩步,分開腿,慢吞吞地跨坐上去。
手臂剛環(huán)住他的脖頸,衣服下擺就被撩起。
一陣若有似無的涼風吹過,一只手已經(jīng)熟稔地探進了衣內,握住纖細的腰肢。
剛握過冰可樂罐的手還帶著涼意,有力且?guī)в姓瓶赜乜墼谘鼈龋屓讼乱庾R輕微一抖。
陳綿綿手指蜷了蜷,花了幾秒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準備好承受冰涼的觸摸后,卻發(fā)現(xiàn)那只手沒再急著往上。
頓了幾秒,她略顯困惑地望向他。
程嘉也依舊靠在沙發(fā)墊上,神情很淡,若有所思地審視著她。
瞳孔漆黑,目光平靜,卻銳利。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時間仿佛被一分一秒地拉長。
陳綿綿睫毛顫了兩下,迅速移開視線,企圖中止這場勝負明晰的博弈,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
好片刻后,程嘉也終于開口。
“哭了?”
是個問句。尾音略微上揚,卻聽不出幾分疑惑的語氣,反而更像篤定又悠閑的結論。
陳綿綿默了一瞬,盯著玄關地磚上映出的光點,下意識否認道,“沒有?!?
程嘉也盯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但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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