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明明看清是南城的普通電話。

張彤想。

又安靜了幾秒鐘，張彤終于忍不住似的，一邊盯著屏幕上的模版，一邊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

“……程嘉也？”

陳綿綿頓了頓，終于抬頭看她一眼，似乎是對她這種還要偽裝的打探感到無言。但她倒也沒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

張彤又沉默了一會兒，想起無意間瞥見的她黑名單里的一長串號碼，“……每天都打嗎？”

“……”

陳綿綿終于忍無可忍，把資料往桌上一放，偏頭看著她，“沒?！?

“前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打，最近幾天才來一個。拉黑沒用，設(shè)置拒絕除聯(lián)系人以外的人聯(lián)系也沒用，還會讓我錯過很多工作電話，所以就只能手動掛斷拉黑了?！?

“……噢?！睆埻f，“我就是忍不住想八卦嘛。”

陳綿綿沒說話，拿起手上的資料，繼續(xù)工作。

張彤實在看模版看得頭昏腦脹，偷偷瞥了一眼陳綿綿，“現(xiàn)在能提他嗎？是不是隨便講講，也無所謂？”

陳綿綿沒說話。

張彤等了一會兒，看她沒反應(yīng)，覺得是默許，于是碎碎念往下。

“你別以為我是在幫他說話啊……真沒有，我就是播報一下論壇近況。”

“之前論壇不是在吵你和他的事情嗎？沒熱鬧兩天就偃旗息鼓了。程嘉也萬年不露面的，巡演微博都懶得轉(zhuǎn)一條的人，破天荒地跑學(xué)校論壇上來了?！?

“還挺像他風(fēng)格的，頭像也懶得設(shè)一個，默認初始的灰色，昵稱倒是改成了大名。”

“真有他

的……大家上校園論壇不就是為了匿名沖浪嗎？他直接實名上網(wǎng)了?！?

陳綿綿還是沒有反應(yīng)，手上的資料順暢翻頁，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

意識到自己話題扯遠了，張彤晃晃腦袋，連忙扯回來，“不對，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發(fā)了個帖子，澄清了一下?！?

“言簡意賅，就那么一句話，還是被頂爆了?！?

見陳綿綿還是不搭腔，設(shè)的懸念無人問津，張彤只好停了幾秒后，就老實地念出那條現(xiàn)在還掛著“hot”標志的帖子內(nèi)容。

“他就說了幾個字，說單身，沒女朋友，無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請勿造謠，論壇上就偃旗息鼓了?！?

“帖子下面涌出一窩蜂的小粉絲，還有湊熱鬧的路人，玩笑開著開著，重點就轉(zhuǎn)移了，可能因為還有他澄清，也沒什么人再惡意揣測你?！?

張彤說完之后，陳綿綿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神情專注而認真，逐行閱讀核對，翻過手上資料的一頁，紙頁窸窣聲在安靜的寢室里分外明顯。

讀完后，她落筆寫了幾個字，將這份資料核對完成后，才反應(yīng)過來張彤說完了似的。

她神情很平靜，起身把桌上的資料收起來，略過方才張彤說的一長串，簡單快速地回到最初的問題。

——“現(xiàn)在能提他嗎？”

“最好不要提。”

陳綿綿沒什么情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