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要拜訪你?”
“他,請我去烏托邦出庭作證,為我報告里提及的翠西殺人案?!北绕鹬?,文德爾已
明顯冷靜了不少。
他隨即補充道:
“他是一名警察,叫拜爾斯,我沒敢問他住哪里,準備什么時候離開,打算乘哪個車次的蒸汽列車?!?
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重視,休站了起來,思索了下道:
“洛克,立刻召集你小隊的成員,尋找經(jīng)常在文德爾住處周圍等待客人的出租馬車車夫,以及經(jīng)過附近區(qū)域的公共馬車車夫,詢問他們是否見過拜爾斯,如果見過,將對方載到了哪里,還有,派人到蒸汽列車站,等待在入口,觀察來往乘客……”
吩咐完屬下,休轉(zhuǎn)而望向文德爾:
“你配合他們,將拜爾斯的樣子畫出來?!?
“是,上校。”洛克和文德爾同時做出回答。
等到他們出去,關上了房門,休重新坐了下去,開始禱告。
很快,她得到了“愚者”先生的回應,看見了在灰霧中祈禱的“世界”格爾曼.斯帕羅。
格爾曼.斯帕羅告訴她:
“可以正常做調(diào)查。
“必要的時候可以提出儀式這個猜測,但必須包含在幾個選項里?!?
休頓時松了口氣,耐心等待起下屬們回報調(diào)查情況。
夜色來臨時,洛克回到了貝洛托街,向休匯報道:
“我們找到了搭載那個烏托邦人的出租馬車車夫!”
“嗯?”休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在意。
洛克簡單講述道:
“那個叫做拜爾斯的烏托邦人原本是讓車夫去碼頭區(qū),但馬車剛進入相應區(qū)域,他就要求下車,說是已經(jīng)到了。
“那條街道對車夫來說,相當陌生,讓他有種迷路的感覺。
“等到離開那條街道,他又發(fā)現(xiàn)周圍變得熟悉了。
“我們的人有陪他再次前往那里,但他怎么都找不到那條街道了?!?
休微微點頭,語氣凝重地說道:
“和之前案例里進出烏托邦的相關描述初步吻合?!?
“上校,你的意思是,能在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條街道進入或離開烏托邦?”洛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休沉吟了下道:
“目前看來是這樣,但我總覺得有點問題,嗯……烏托邦是怎么與不同地方連通的,是依靠什么來定位的……”
聲音漸低之后,休對洛克道:
“去告訴文德爾,之后的兩周,他將在這里度過,直到那份文書過期?!?
“好的,上校?!甭蹇水敿崔D(zhuǎn)身,離開了休的辦公室。
對于迪爾查上校的安排,文德爾沒有一點意見,甚至可以這么說,只有在軍情九處總部,他才能找到安全感。
他的臨時住處是一間略作改造的守夜房,通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花園和樹木。
一眼掃去,文德爾看見了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它立在樹枝上,安靜地望著這邊。
…………
夜晚的班西異常陰森,時不時就有烏鴉或其他海鳥的叫聲回蕩。
維爾杜立在窗口,望著越來越近的殘破碼頭和已成為廢墟的死寂城市,心中壓力漸大。
經(jīng)過幾天的海上航行,他搭乘的船只即將抵達班西港。
船長在白天已告訴維爾杜,他們只會等兩個小時,超過這個時間,維爾杜就只能在這座已沒有人煙的島嶼上等待不知什么時候會到的下一條船。
吸了口氣,維爾杜收回目光,脫掉了外套。
然后,他打開行李箱,取出一件很有古典韻味的黑色長袍,將它套在了身上。
這長袍的表面繡有金絲銀線,鑲嵌著多種米粒大小的寶石,是屬于亞伯拉罕家族的封印物。
做好準備后,維爾杜離開海盜船,進入了班西港。
途中,那件古典長袍時有收緊,勒得他臉龐發(fā)紫,接近暈厥。
走著走著,維爾杜根據(jù)買來的地圖,找到了原本的班西電報局,看見這倒塌建筑的中間空地上,有兩道依舊鮮艷的血紅痕跡,那就仿佛兩個人被壓成肉醬后留下來的。
這兩道影子的旁邊,一面殘破的墻壁上,繪刻著一個身穿盔甲,腳踏波浪,手拿三叉戟的章魚頭怪物。
維爾杜提高手中的馬燈,正要仔細觀察,突然感覺有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伸手摸了過去,只覺那黏黏的,不像是雨水,并且沒有顏色,不屬于鮮血。
有點像,像唾液……維爾杜額角微跳,緩慢抬頭,望向了那滴液體落下的可能地方。
那是一片深黑,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