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任務太危險了！”

休愣了一下，本能指出了對方的問題：

“你沒有敲門?！?

這就是和一位“學徒”途徑半神住在一起最不好的一點。

佛爾思先是自我反省了一秒，接著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沒有關門?！?

她指了指半敞開的臥室房門。

我竟然沒有關門，也是，這是臨時聚會，事前完全沒有準備……休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兩人皆是無言地互看了一陣，好半天都沒誰打破這種沉默。

終于，佛爾思決定忘記剛才的指責，將重點轉(zhuǎn)回任務本身：

“涉及序列1和唯一性的任務真的太危險了?！?

說完這句，想到休已經(jīng)接受了“愚者”先生的饋贈，她的眼眶就不可遏制地微紅了起來，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記得請我?guī)兔?。至少，至少能帶著你逃掉?！?

于她們而言，之前經(jīng)歷過的，涉及序列1層面的事情非常少，除了“愚者”先生、“世界”格爾曼.斯帕羅相關，也就可能被某位不可直說姓名的存在注視過。

其余時候，她們最多也就是在相應事件的邊緣做一些很微小的工作，從未直面過能被稱為“祂”的敵人。

所以，一想到好友的任務竟然涉及序列1非凡特性，乃至唯一性和一位真神，佛爾思就難以自控地緊張和擔心。

休笑了笑道：

“只是尋找線索，調(diào)查真相，又不需要直面祂們?！?

她頓了一秒又道：

“末日將近，總得做點什么。

“你看，連‘愚者’先生都要陷入沉眠，何況我們這種小人物？如果不能盡快成為半神，也許連想做點什么都沒有辦法，現(xiàn)在，現(xiàn)在至少還有一定的希望，至少還可以嘗試喚醒‘愚者’先生?！?

佛爾思也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剛才只是純粹的情緒發(fā)泄，現(xiàn)在已平復下來。

她想了想道：

“你接下來怎么做？”

“僅靠我自己調(diào)查，肯定很難，必然得借助軍情九處的情報網(wǎng)絡。我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成為序列4的半神。為了不被懷疑，這也許需要‘正義’小姐給一些暗示，做一些安排?！毙菡J真地回答道。

佛爾思思緒電轉(zhuǎn)道：

“我給你編一個劇本，呃，我來扮演反派，模擬一個試圖晉升序列4‘律令法師’的瘋子，然后被你擊敗……”

她說著說著，已有一個故事成形，當即坐到休的桌旁，拿出紙筆，刷刷開寫。

“等編好故事，再讓‘正義’小姐做些修改，讓它顯得足夠合理?！狈馉査歼厡戇叺?。

作為一名“秘法師”，她毫無疑問能夠讓兩人的談話不外泄。

休思索了一下道：

“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寫傳記和故事嗎？”

“哈，那個簡單，我早就在腦海內(nèi)想過太多的情節(jié)，有很多的素材，不，沒有……”佛爾思咕噥了兩句后，全身心都放在了給休編寫劇本，獲得軍情九處承認上。

見好友專注于自己的事情，休臉上漸漸浮現(xiàn)了一絲笑容。

她旋即將目光投向了半敞開的房間，聽見弟弟洛.迪爾查似乎在背誦古弗薩克語單詞，這是學習法律成為律師必需的前置。

而他們的母親，正在吩咐兩名仆傭，讓她們記得清掃客廳。

那些聲音傳入了休的耳朵，讓她的表情逐漸堅定。

雖然去面對軍情九處的高層會有什么結(jié)果未知，雖然完成“愚者”先生的任務會遇到什么危險也未知，雖然末日來臨會是怎樣同樣未知，但休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去做，不承擔一定程度的風險，就這樣享受家庭的美好，那最終將像大多數(shù)沒準備的人面對洪水一樣，撲騰兩下就被徹底淹沒。

而現(xiàn)在，至少還有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道路上至少還灑有一抹光亮。

那需要帶著犧牲的覺悟，用勇氣去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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