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有大陽臺的房間，佛爾思望向背靠墻壁的休，壓低嗓音道：
“你猜猜我看見了什么？
“那個男仆，唐泰斯的貼身男仆，竟然是死神的信徒，剛才在跳靈舞祈禱！”
休霍然睜大眼睛，旋即放松了表情：
“對唐泰斯先生而言，這只是一個排在很后面的問題。
“額，那個叫做理查德森的男仆明顯有南大陸血統(tǒng)，或許就出生于那里，所以，他暗中崇拜死神并不太讓人意外?！?
佛爾思笑著回應(yīng)了一句：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道恩.唐泰斯這位富翁身邊藏著秘密的人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如果有一天發(fā)現(xiàn)，這棟房屋內(nèi)，除了他，包括女管家、女傭、園丁、車夫、蚯蚓、蟲子、老鼠在內(nèi)的所有生物，都與神秘和非凡有關(guān)，我感覺我不會太驚訝，輕松就能接受這個事實?！?
休又白了好友一眼：
“真要是這種情況，那道恩.唐泰斯先生也不會簡單，周圍都是非凡者和超凡生物只能說明他也許是邪神的子嗣或者地上的天使?！?
不等佛爾思將話題發(fā)散出去，休轉(zhuǎn)而問道：
“你剛才不是說做了一個涉及寶藏的很奇怪的夢嗎？為什么一點也不好奇，沒有考慮它究竟象征著什么，有沒有可能真的存在？”
佛爾思呵呵笑道：
“這樣的夢往往意味著很大的麻煩很多的危險，以后有機(jī)會遇到那個象征符號再考慮吧。”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真實的想法卻是：
這夢有不小的問題，誰知道會不會有陰謀，還是下周到塔羅會上，向“倒吊人”先生、“隱者”女士，呃，還有“世界”先生請教一下，再決定怎么做，他們都是經(jīng)驗豐富實力強(qiáng)大的非凡者，說不定有類似的經(jīng)驗。
“你成熟了不少。”休微微點頭，背部用力，彈離了墻壁，走向剛才佛爾思睡覺的地方。
“成熟？”佛爾思嗤笑了一聲，靠攏好友，挺直了腰背，“俯視”起對方的發(fā)旋。
不等休惱怒，她又嘆了口氣道：
“你才真的成熟了。
“我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做事靠直覺，仲裁靠拳頭，時不時還會迷糊地犯點錯誤，迷失道路，現(xiàn)在好了很多。”
休怔了怔，側(cè)躺下去，將薄薄的絲被裹于身上，背對佛爾思，嘟囔了一句：
“我迷路的主要原因都是你在旁邊拖累?！?
佛爾思干笑兩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
“這是‘學(xué)徒’途徑的固有特點，和我本人無關(guān)，嗯！”
她見休已躺下，遂走至靠主臥的墻壁，認(rèn)真地做起保鏢。
夜色一點點退去，天空逐漸亮起，克萊恩起床用過早餐，連續(xù)接受了兩波警察和一批記者的拜訪，他們有的為卡隆自殺案的更進(jìn)一步調(diào)查而來，有的想掌握馬赫特議員遇襲事件的更多細(xì)節(jié)。
在管家瓦爾特的安排下，道恩.唐泰斯依次與他們會面，很快就處理好了這些事情。
等到午后，馬赫特議員突然上門，略顯急促地對克萊恩道：
“陪我去俱樂部打場網(wǎng)球?！?
他加入的俱樂部有好幾個，但與道恩.唐泰斯存在交集的只有一個：
東拜朗退伍軍官俱樂部！
這是要敲定那筆軍火生意了？克萊恩明悟了對方話語里潛藏的意思，當(dāng)即讓貼身男仆理查德森取來外套、禮帽和手杖，乘坐自己的馬車，跟著議員先生一路來到希爾斯頓區(qū)那棟沙黃色的獨特建筑前。
進(jìn)了俱樂部，還是之前那個房間，克萊恩又一次見到了長著張驢臉的國防部陸軍上校加爾文。
習(xí)慣性做了幾分鐘寒暄后，加爾文終于步入了正題，看著道恩.唐泰斯，呵呵笑道：
“我聽馬赫特講，你可以一次性拿出兩萬金鎊？”
“雖然這比較勉強(qiáng)，但確實可以。”克萊恩嘴角上翹地回應(yīng)道。
加爾文滿意點頭，沉吟著說道：
“暫時用不了兩萬鎊，預(yù)備給你的那批槍支、彈藥和少量火炮會在東拜朗某個倉庫內(nèi)，數(shù)量相對不多，也就能武裝三四千人的樣子，按報廢價計算，頂多一萬鎊，當(dāng)然，你得給我一萬五千鎊?！?
他說的一點也不遮掩，似乎這已經(jīng)是魯恩軍隊內(nèi)部的常態(tài)。
“沒有問題?！笨巳R恩表情平靜地頷首道。
加爾文頓時笑了一聲：
“很好，馬赫特的眼光很不錯，要想做成這方面的生意，就絕對不能吝嗇。
“那批軍火，在西拜朗至少值兩萬鎊，如果你能找到合適的買家，能發(fā)揮自己在那里的經(jīng)驗，完全可以賣到三萬鎊甚至更多，對了，途中的運輸和保管費用由你自己承擔(dān)，我們只會派兩三位人員輔助你。”
果然會有監(jiān)督者……克萊恩沉穩(wěn)聽著，覺得自己有必要催一催“星之上將”和達(dá)尼茲，讓他們盡快給自己西拜朗的情報。
他沉吟了下道：
“大概什么時候開始？”
“那批軍火放入相應(yīng)的倉庫還有兩周，之后什么時候開始，由你決定，嗯，你不用直接付全款，先給8000到1萬鎊，等到事情結(jié)束，再出尾款?！奔訝栁臄[出
了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兩周以后，接近月底了，那肯定要參加完“命運之蛇”的出生宴再走……還等著祂的臍帶血呢……克萊恩思緒一轉(zhuǎn)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