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和克萊恩同時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說法。

“如果只是危險或污染，巨人王后歐彌貝拉，‘晨曦之神’巴德海爾明顯可以有效抵御，再加上巨人王的幫助，幾乎不會存在問題，可祂們依舊不被允許進(jìn)入‘衰敗森林’，哪怕跟隨那位古神，也不行?！笨巳R恩簡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猜測，“也許那里埋葬的不只是巨人王奧爾米爾的父母，還有別的秘密?！?

“這個可能很大。”奧黛麗認(rèn)真點頭。

她戴著銀白面具的臉上，碧綠眼眸微轉(zhuǎn)，隱約透出些好奇。

“如果真是這樣，一個不能讓妻子、孩子、從神、族人知曉的秘密，會是什么呢？有點意思……”倫納德露出笑容，任由思緒發(fā)散開來。

又討論了一陣，三人抓緊時間，通過“荒蕪隧道”，來到“巨人王庭”內(nèi)部，試圖進(jìn)入凝固著黃昏光芒的那些宮殿。

根據(jù)克萊恩的經(jīng)驗，這其實是前往格羅塞爾夢境邊緣的道路。

這一次，無需他虛假開啟“蠕動的饑餓”，利用“活尸”的力量打開巨人守衛(wèi)居所的沉重大門，“正義”奧黛麗直接影響夢境，讓那超過十米高的大門紙糊一樣輕飄飄地自行往后敞開了——由于“無暗十字”的排斥，克萊恩其實并沒有戴那只人皮手套。

門外是灰蒙蒙的世界，前方不再是“巨人王庭“，變成了一處斷崖。

稍微交流了一下進(jìn)入集體潛意識海洋可能遇到的各種狀況，有了相應(yīng)的預(yù)案后，奧黛麗讓斷崖邊緣具現(xiàn)出了一座階梯。

這階梯盤旋曲折，深入了幽邃，灰蒙，寂靜，看不到底部的心靈世界。

三人沒有耽擱，踏足階梯，一步步往下行去。

在這孤寂安靜到讓人想要發(fā)瘋的環(huán)境里，“正義”奧黛麗每下行一段距離，就會使用幾次“安撫”。

這不僅在安撫克萊恩、倫納德和她自己，也在安撫灰白色的崖壁——格羅塞爾的潛意識，以免對方出現(xiàn)躁動，污染三人的星靈體或心智體。

克萊恩上次“遭遇”的無數(shù)腐爛巨人手掌沒再出現(xiàn)，就連這個心靈世界內(nèi)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孤獨、寂靜、看不到盡頭、沒有終點的感受，也因為是小隊行動，互相間能夠說話，顯得不是那么可怕。

“這就是心靈世界，意識領(lǐng)域啊，確實和別的不太一樣?！薄靶切恰眰惣{德左右張望，似乎想用幾句詩歌來表達(dá)自己受到的觸動，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換做其他地方換做別的任務(wù)，克萊恩可能會讓詩人同學(xué)保持安靜，可在這里，他覺得對方隨便說點什么都是好的。

“正義”奧黛麗同樣不排斥交流，很認(rèn)真地說道：

“我們直觀獲得的感受才是這種環(huán)境的本質(zhì)，看見的斷崖、崖壁、灰蒙世界則屬于我們潛意識在這里的一種映射，換做別的種族，未必就是這樣……”

“……我現(xiàn)在才覺得心理學(xué)挺有意思的?！眰惣{德聽完之后，饒有興致地說道。

克萊恩瞄了他一眼，忍住沒說以你的性格和習(xí)慣，真不適合“觀眾”途徑。

這樣的交流中，三人不知下行了多久，終于踩到了堅實但模糊的灰蒙地面。

從這里往上望去，能看見一道道游弋晃蕩的光影，它們密集而重疊，組成了虛幻的大海。

克萊恩、倫納德和奧黛麗正要往前行走，忽有一股“水流”涌過，一道較為模糊的光影從中站了起來。

那是一個身高六七米的灰藍(lán)色巨人，胸腹間纏著有龍鱗的皮革，裸露在外的地方布滿各種無法用語言描述超過了正常感官范疇的花紋、符號和標(biāo)識。

他那只豎直獨眼充滿血絲，毫不遮掩地散發(fā)出狂暴的氣息，有明顯的毀滅傾向，嘴里則咬著一截血淋淋的人腿。

這是一個半神層次的巨人！

他是集體潛意識大海里殘留的一個虛影，或許來自人類或其他種族祖先的某次實際遭遇，也或許源于格羅塞爾等巨人的見聞。

他剛一出現(xiàn)，那種瘋狂的情緒就蔓延向了克萊恩等人，如同可以傳染的瘟疫。

這里是精神、意識、心靈直接接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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