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鐘人卡諾聽到弗蘭克.李這個名字后,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認識,他……他是一個和善純粹的人,不過有的時候,純粹得讓人感覺害怕?!?
/>確實……克萊恩讓開樓梯口位置,邊跟著敲鐘人下行,邊隨口說道:
/>“你和他很熟悉?”
/>卡諾沉默地走在前面,過了一陣才背對著格爾曼.斯帕羅道:
/>“我是不成功的產(chǎn)物,充滿各種問題,總是被人嘲笑,只有弗蘭克他們少數(shù)幾個,用正常的眼光看我,將我當(dāng)成一個真正的有自己靈魂的人……”
/>“他為什么會離開‘大地母神’教會?”提著皮箱的克萊恩明知故問。
/>卡諾出了鐘樓,邊辨別方向前行,邊回答道:
/>“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他是一個孤兒,從小在修道院長大,真正地將教會當(dāng)成了家庭,視母神為母親。
/>“他有著很多奇怪的想法,原本有機會成為教區(qū)主教,結(jié)果差點被送去審判庭,理由是瀆神。”
/>這事弗蘭克說過,因為他想把公牛、母牛和麥子雜交在一起……坦白地講,換做是我,也要把他送上審判庭……那家伙之所以早期沒什么事情,肯定是因為序列還不夠高,能做的事情有限……克萊恩咕噥了幾句,跟著敲鐘人卡諾拐入一條街道,來到了圣德拉科教堂背面的巷子。
/>卡諾走至一棟普通的房屋前,拉響了門鈴,兩秒一次,總共三次。
/>過了一陣,篤篤篤的聲音臨近,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克萊恩隨即看見了位穿黑色短外套,杵結(jié)實手杖的老者。
/>這老者發(fā)白如雪,臉龐沒有明顯的皺紋,眼睛位置戴著個遮住全部視線的黑色眼罩。
/>“議員先生,格爾曼.斯帕羅先生有事拜訪你。”
/>瑞喬德議員?他就是瑞喬德議員?他是個盲人?克萊恩之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此時難免有點詫異。
/>瑞喬德側(cè)了側(cè)耳朵,緩慢將腦袋轉(zhuǎn)向格爾曼.斯帕羅所在的位置,呵呵笑道:
/>“抱歉,只能這樣見你,我今早起床,忽然有了個預(yù)感,那就是今天不能睜眼看任何事物,為防止意外,我只好戴上眼罩?!?
/>……還能這樣……這神棍風(fēng)我比不了……克萊恩一時又好笑又愕然。
/>旋即,他明白了對方預(yù)感的準(zhǔn)確解讀,那就是不看自己!
/>他記得“水銀之蛇”威爾.昂賽汀說過,“怪物”途徑的非凡者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一些東西,所以,祂才能察覺自己的特殊,而當(dāng)初廷根市的阿德米索爾,才會一看見自己就雙眼流血,痛苦倒地。
/>瑞喬德議員預(yù)感到了危險,提前戴上了眼罩……哎,如果不是這樣,我都打算問問他能看到什么……克萊恩沒強迫別人自我傷害的愛好,收斂住思緒,轉(zhuǎn)而問道:
/>“有我需要的神奇物品的線索嗎?”
/>“暫時還沒有?!比饐痰伦h員笑笑道,“我傷好之后去了拜亞姆,運氣不錯,遇上海軍和總督府高層調(diào)動,順利救出了羅伊.金,不過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克萊恩對此早有預(yù)料,毫不意外地說道:
/>“那我用這個要求換一個幫助。
/>“我有位朋友因為接觸了‘命運天使’留下的壁畫,遭厄運纏身,需要根除?!?
/>瑞喬德議員想了想道:
/>“沒有問題,你帶我過去,就不要讓他出門了,那也許會有意外?!?
/>克萊恩點了下頭,邊提著皮箱往巷子口走去,邊抓住機會問道:
/>“議員先生,你對‘欲望母樹’有什么了解?”
/>在克萊恩看來,生命學(xué)派和玫瑰學(xué)派明面上有不少矛盾,彼此間應(yīng)該存在很深的了解。
/>瑞喬德杵著手杖,慢步行于側(cè)后方,沒用他人攙扶和引路,就像其實沒戴眼罩一樣。
/>他呵呵笑道:
/>“‘欲望母樹’是玫瑰學(xué)派‘被縛之神’的化身,不過我懷疑,事實可能正好相反,‘被縛之神’是‘欲望母樹’的化身之一。我的理由是,‘紅光’艾爾.莫瑞亞稱‘異種’途徑的序列0位置還空著,呵呵,你知道序列0吧?”
/>“知道?!笨巳R恩簡潔回應(yīng),未有啰嗦,甚至沒表示自己還知道凈光兄弟會。
/>瑞喬德議員“嗯”了一聲:“總之,沒誰知道‘欲望母樹’的真實身份,也不清楚祂對應(yīng)哪條途徑,或許這就是祂的真實身份。另外,我可以提供些側(cè)面的情況。
/>“‘欲望母樹’和‘原始月亮’彼此對立,似乎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正因為這樣,玫瑰學(xué)派才總是敵視我們。
/>“但是,有的時候,‘欲望母樹’和‘原始月亮’的關(guān)系又很微妙,你可能難以想象,南大陸有崇拜月亮的‘巫王’加入玫瑰學(xué)派。
/>“七神教會憎惡著‘真實造物主’、‘原初魔女’、‘宇宙暗面’等邪神,但卻更加仇視‘原始月亮’和‘欲望母樹’。
/>“同樣的,極光會、魔女教派、拜血教、摩斯苦修會都不喜歡玫瑰學(xué)派?!?
/>這倒是有點意思……“欲望母樹”屬于最被孤立的兩個之一?克萊恩若有所思地攔下了一輛馬車,看著敲鐘人卡諾將“命運議員”瑞喬德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