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跟賭場一樣,會提供高利貸服務(wù)……克萊恩拿著手杖,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好奇問道:
“斯維因先生是一位‘航海家’?”
“代罰者”小隊的隊長應(yīng)該處在序列7這個位置。
“不,只是‘暴怒之民’,廷根并不屬于沿海,在這里,女神的教會比風(fēng)暴之主的強勢?!崩夏釥栢托α艘宦?,“其實斯維因有機(jī)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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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航海家’的,但他害怕失控,選擇了放棄。”
克萊恩正待問酒吧老板是不是有險些失控的經(jīng)歷,忽地感應(yīng)到左側(cè)有奇怪的現(xiàn)象。
那里仿佛潛藏著什么,在低語著,述說著。
克萊恩轉(zhuǎn)頭望去,看見了一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他穿著破舊的亞麻襯衣和勞工階層特有的藍(lán)灰色長褲,眼神非常渙散卻透著瘋狂,正不斷念叨著什么。
“他的靈感好高……或者扭曲了?”克萊恩皺眉低語了一句。
剛才引動自己“靈感”的正是對方的“靈感”!
正常而言,“靈感”帶來的察覺肯定會產(chǎn)生一定交互,幾乎無法瞞過別人,但這個“別人”指的是施展了能力的“通靈者”,以及有類似特長的厲害人物,克萊恩這種非凡者其實很難以此辨別,只有對方的“靈感”高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出現(xiàn)不正常的扭曲,他才能發(fā)現(xiàn)。
視線接觸,那個臉色蒼白、黑發(fā)亂糟糟的年輕人邁開腳步,走了過來,帶著一種半是夢游半是瘋狂的表情。
他停在克萊恩面前,怔怔望著對方。
忽然,他高聲笑道:
“哈哈,死亡的味道,死亡的……??!”
他話音未落,突地慘叫了一聲,兩只眼睛緊緊閉上,流出了血色的液體。
“??!”“該死的!”……這年輕人捂著眼睛,抱著腦袋,在地上掙扎翻滾,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躺在那里喘息。
而整個過程里,來往的顧客和擺攤的商販竟沒有一個人側(cè)目。
克萊恩按住半高禮帽,目瞪口呆地望向旁邊的老尼爾,用行動表示著詫異和請教。
“不用在意,他叫阿德米索爾,一個孤兒,綽號是‘怪物’,他天生靈感很高,經(jīng)常能看見不該看見的事物,聽到不該聽到的聲音,所以常常胡言亂語,常常受到傷害。”老尼爾搖頭解釋道。
他看得出來我這具身體死過一次?克萊恩皺起眉頭,壓低嗓音,疑惑問道:
“值夜者,代罰者,還有機(jī)械之心,都沒想過吸收他進(jìn)隊伍嗎?”
“不行,我們都沒有適合他的序列魔藥?!崩夏釥枃@息道。
對,這等于天生固化了半個序列起始……克萊恩好奇再問:
“那他適合哪條序列途徑?”
“他適合的序列9叫做‘怪物’,他的綽號就是從這里來的,可惜的是,這個序列途徑只有生命學(xué)派才掌握了起始?!崩夏釥柕吐暬卮鸬?。
他和克萊恩的交談都盡量避開了周圍的人,免得外泄信息給那些神秘學(xué)愛好者。
生命學(xué)派?克萊恩回憶起了之前閱讀的資料。
這個隱秘組織出現(xiàn)于本紀(jì)元初期,具體源頭不詳,以師徒傳承為主。
他們具體的理論和信念同樣很少外傳,克萊恩只知道他們將世界劃分為三層:絕對理性世界,又稱絕對真理世界;靈的世界;物質(zhì)世界。
據(jù)說這個隱秘組織還出過“先知”……這不是應(yīng)該對應(yīng)“占卜家”的序列途徑嗎……搞不懂搞不懂……克萊恩連連搖頭,看著阿德米索爾掙扎起身,游蕩向別的角落。
他收斂起心思,跟在老尼爾背后,穿過了一個個地攤,發(fā)現(xiàn)上面有月亮花、金手柑、夜香草等植物和純銀、黃水晶、紅寶石等礦物。
“確實比較齊全……”克萊恩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周圍那些或老或小,或男或女的神秘學(xué)愛好者們時而頓步,時而分辨,時而交流,讓這里頗為熱鬧。
“你自己逛一逛,我去付清賬單?!崩夏釥栔噶酥副M頭的兩個房間之一。
“好的?!笨巳R恩不甚在意地點頭。
他提著黑色手杖,慢悠悠踱步到一個賣自制護(hù)身符的攤位前,認(rèn)真看了一陣。
正當(dāng)克萊恩準(zhǔn)備出聲交流時,突地聽到背后攤位有人在問:
“這是牛齒芍藥磨成的粉末?”
牛齒芍藥?這不是“觀眾”魔藥的輔助材料嗎?克萊恩若有所思轉(zhuǎn)身,望向了詢問者。
對于這種材料,因為當(dāng)時“正義”重復(fù)了好幾遍,本就有心記憶的他印象極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