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這不神秘學!”
在成為“占卜家”后,克萊恩曾經(jīng)試過占卜韋爾奇從哪里買到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但當時沒考慮到灰霧之上的特殊,未能獲得啟示,而現(xiàn)在,他占卜另外一件事情的時候,竟狀似偶然地帶出了真相。
冷靜了十幾秒,克萊恩結(jié)合羅塞爾日記的內(nèi)容,開始嘗試著解讀剛才的夢境:
“第一種可能,查拉圖,或者說密修會,在尋找和追逐安提哥努斯家族的遺物,所以這個夢境的象征意義是,借助安提哥努斯家族有關的事情,引誘密修會出現(xiàn),從而獲得‘小丑’魔藥的配方。”
“第二種可能,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里直接就記載了‘小丑’魔藥的配方……查拉圖家族在尋找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殘留痕跡,說明他們之間有很深的淵源,或許是朋友,或許是敵人,所以,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了對方部分序列就很正常了,朋友不必說,敵人更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但第二種象征解釋沒辦法和燕尾服小丑的烙印之物聯(lián)系起來,哎,我倒希望是第二種,等圣堂找專家解讀完筆記,我就可以沒有風險地獲得‘小丑’魔藥了?!?
“目前看來,第一種解釋的可能最大,但作為占卜家的直覺告訴我,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象征意義。”
想到這里,克萊恩揉了揉額頭,對占卜家的局限突然深有感觸。
除非是面對很簡單,很直觀的象征,否則占卜家的解讀都必須小心翼翼,如同走在深淵邊緣,走在薄冰湖面,一旦解讀失誤,或是沒能解讀出最關鍵的意思,燕尾服小丑就是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例子!
這個瞬間,克萊恩有種自身把握到了占卜家真諦的幻覺,似乎只差那臨門一腳,他就能徹底消化掉魔藥了。
“感謝你用生命提點我……贊美女神!”他低語一句,在胸前畫了個緋紅之月。
緊接著,他又占卜了阿茲克是否善意和是否為厲害非凡者的事情,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這時,連續(xù)的占卜和處于灰霧之上的消耗,讓克萊恩開始感覺疲憊,他不得不停止思緒的發(fā)散,敲定之后要做的關鍵事情:
“盡快找到和韋爾奇、海納斯.凡森特、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出現(xiàn)于同一副畫面的老者!”
“這可以先從占卜俱樂部著手?!?
“有事沒事多往阿茲克先生那里跑,嗯,他或許是中序列的生命學派成員,但這缺乏某些信息,沒法占卜……”
呼,克萊恩吐了口氣,讓面前陡然具現(xiàn)的羊皮紙上凸顯出那位眉毛雜亂、棕發(fā)稀疏、眼眸灰藍的半百老者畫像。
這就是韋爾奇和海納斯.凡森特交易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時在場的第三個人!
看著畫像,克萊恩突然陷入了為難:
“……我不會畫畫啊,小學的美術課上,我一直是老師批判的對象。”
“用儀式魔法,像老尼爾那樣?可這是向女神祈求啊……事情則借助了灰霧之上的特殊……要是被神靈發(fā)現(xiàn)端倪,我就沒法做人了!”
“等一下,或許我可以向自己祈求!傳遞畫面和傳遞聲音差不多嘛……雖然我暫時沒法撬動灰霧之上的神秘力量,但這種小事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有了思路的克萊恩立刻蔓延靈性,包裹自身,模擬出下墜的感覺。
回到臥室,他隨手點亮煤氣燈就低聲“祈求”了起來: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弧?
“你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執(zhí)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我祈求你給予啟示,祈求你讓我描繪出所見的畫面。”
念完這幾句咒文,克萊恩沒灑精油,沒燒草藥,沒有借助它們的力量。
向自己祈求就是這么隨便!
耳畔忽有呢喃,他看見手背上浮現(xiàn)出了那四個構(gòu)成正方形的黑點。
逆時針走了四步,邊走邊念咒文,克萊恩重又穿透瘋狂,穿透狂亂,回到了灰霧之上。
這一次,他沒有發(fā)現(xiàn)哪顆深紅星辰在收縮和膨脹,但注意到青銅長桌最上首那張高背椅的后面,由部分“無瞳之眼”和部分“扭曲之線”構(gòu)成的古怪符號在閃爍微弱光芒,蕩起虛幻祈求。
克萊恩側(cè)耳聽了一下,確認無誤后重新具現(xiàn)出“第三個人”的畫像,按照回應祈求的方式,將它投向了那流淌的微光。
做完這一切,他立刻脫離灰霧之上的神秘世界,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剛有站穩(wěn),克萊恩眼前立刻就浮現(xiàn)出那張畫像,并感覺有虛幻而微弱的力量加身。
他拿起鋼筆,找了張白紙,給予出表達的意愿。
讓克萊恩驚奇的是,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飛快描繪著線條。
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了栩栩如生的“第三人”畫像。
寫下發(fā)色、瞳色等特點,右手輕微抽搐的克萊恩長舒了口氣。
他眼前所見的“幻景”正在飛快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