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在被子里穿好內(nèi)褲,依舊沒有出來的意思,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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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去你媽媽房間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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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床不夠大,她沒辦法和他擠一張床。身體上不能接受,心理上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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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睡沙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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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行應(yīng)聲,轉(zhuǎn)身到書桌邊收拾上面的書本。平鋪開的卷子都被他整理好,摞了起來,騰出一大片干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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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又出去搬來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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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看著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連忙阻止:“大晚上的,我可不做題,你別白費(fèi)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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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過敏癥狀已經(jīng)消失,但她身體虛得很,沒力氣挑燈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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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餓不餓?”陸鶴行轉(zhuǎn)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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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還沒回答,肚子先她一步發(fā)出聲音,咕嚕嚕地響起來。連忙用手捂住,她想說不餓,但又覺得損害自己金貴的身體,喉嚨滾了滾,她昂頭看他:“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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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理直氣壯的嬌憨模樣取悅,陸鶴行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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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預(yù)定了送餐時(shí)間,現(xiàn)在軟件上面顯示還有五分鐘就送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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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等會(huì)兒,馬上吃飯。”話落,他轉(zhuǎn)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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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行這一晚上來來回回地出去又進(jìn)來,似乎是因?yàn)樗牡絹聿胚@么反復(fù)。但棠寧不在意,她是一個(gè)特別記仇的人。陸鶴行今天碾壓了她的驕傲,她以后都不會(huì)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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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心里已經(jīng)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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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陸鶴行拎著外賣進(jìn)來,左手端著一個(gè)棠寧很熟悉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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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放在桌上,他向她伸出手,嗓音難得清潤:“坐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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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棠寧把目光投到外賣袋上,眼珠愣住。那是她特別愛吃的門店,之前給陸鶴行買過兩次。但他們每次都不歡而散,她也不知道他吃沒吃。而且,這家店對于普通人來說挺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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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次大概得二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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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fā)家了?”棠寧眼神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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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行嗯了一聲:“最近撿到寶了,能吃得起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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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覺得他陰陽怪氣的,輕哼一聲,撩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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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傻,陸鶴行才不值當(dāng)她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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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下床,她按他的引領(lǐng)坐到他的學(xué)習(xí)椅上。是那種皮質(zhì),下面帶轱轆的轉(zhuǎn)椅。陸鶴行坐的就是一個(gè)普通的凳子,三個(gè)腿,下面一個(gè)圈固定,她以前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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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不會(huì)不好意思,棠寧覺得這是應(yīng)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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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口小口吃著飯,陸鶴行把那個(gè)水杯放到她面前,里面是剛燒好的水,現(xiàn)在飄著淡淡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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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瞟了一眼,不忘挖苦:“我送你的東西,你現(xiàn)在又給我用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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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破處那天送他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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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候她覺得他的水杯有些舊,特意花二百塊錢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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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的語氣不太好,陸鶴行下意識(shí)以為她嫌棄水杯被他用過,輕聲解釋:“我沒用過,還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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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花她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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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學(xué)校之前的傳言,一旦他和她走近些,別人就會(huì)覺得他貪圖她的家產(chǎn),想利用感情騙取利益。不管別人怎么說,他會(huì)嚴(yán)格要求自己,干干凈凈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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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棠寧聽到他沒用過更生氣了,低頭吃飯,一句話都不愿意再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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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權(quán)當(dāng)他野豬吃不了細(xì)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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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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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棠寧又縮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