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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燙傷藥膏。他將藥膏交到賀亭抒手上,低頭看向蕪茵的手背,低聲道:“蕪小姐,這兩天記得手盡量不要碰熱水,也不要蓋住燙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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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為她涂著藥膏,語氣淡淡:“盛總這么紳士,早知道我就不和蔚之訂婚了,和盛總做一對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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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臨津聞言一怔,他淡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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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進(jìn)院子,花枝隨之搖動,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獸類異樣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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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慎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皺起眉頭,看向一旁的常文遇:“老常,你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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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手上的動作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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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知道這個聲音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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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吼叫,從花園外開進(jìn)了一輛黑色的道奇霸王龍。車輛的引擎聲和獸類的嘶吼混在一起,形成了特殊的轟鳴聲,直到車子在朱慎的秘書身前停穩(wěn)。一聲特別的哨聲過后,寬闊的車斗內(nèi)猛地躍出一只體型健碩的老虎,它四腳落地,撐開身體在杜高犬前嘶吼一聲,不待對方做出反應(yīng),一口就咬上了杜高犬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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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斑斕猛虎,出現(xiàn)在了花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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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慎的秘書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他向前爬了幾步,老虎并未理他,而是咬住杜高的脖頸狠狠一甩。一時間鮮血四濺,犬吠聲歸于細(xì)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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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怔怔地看著不遠(yuǎn)處發(fā)生的一切,她寧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她沉默地動了動嘴唇,終于忍不住看向賀亭抒:“亭抒,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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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室內(nèi)的人下了車,為后座的人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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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松開了嘴中的尸體,粗壯的尾巴一甩,快步走到下車人的身側(cè),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小腿。朱慎看著不遠(yuǎn)處一人一虎走過來,驚訝的眼珠都快掉到了地上。他來不及為那只斗犬哀傷,老虎已經(jīng)晃晃悠悠蹭著主人的腿跟到了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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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文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臉上仍然掛著笑:“知延,你什么時候養(yǎng)起了老虎,也不怕嚇到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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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微微俯身,摸了摸老虎的頭。它正抬腳舔著自己腿上的毛,溫順地用頭蹭了蹭主人摸來的手。他拍了拍它的額頭,示意它原地坐下。老虎隨即用頭頂了頂他的手心,原地趴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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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叔,這是當(dāng)初萬山的梁老板打算低價賤賣的那只有病的幼虎。我花了大力氣把它救回來,現(xiàn)在養(yǎng)到一歲多,還算健康,”他聲音不咸不淡,隨后看向一旁的朱慎,“不好意思朱叔,綿綿是貓科動物,看到狗就有些激動。你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別和它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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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慎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臉上僵了僵,嘴角扯出一個十分勉強(qiáng)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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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亭抒聞言挑眉,一直冰冷的神色終于緩和不少,但還是不忘低頭,嘲諷般笑了一聲:“賀知延有神經(jīng)病,養(yǎng)只老虎就算了名字還叫綿綿。哪家動物園四百多斤的老虎名字叫綿綿,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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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茵手指一顫:“亭抒,這是他……養(yǎng)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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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之前一個狗場老板在國內(nèi)偷偷做幼虎繁育的生意,現(xiàn)在那個老板已經(jīng)因病去世了。綿綿剛出生一個月,有先天疾病所以賣不出去,他就打算賣給一些獵奇的老板吃虎肉——準(zhǔn)備剝皮的時候,賀知延正巧在附近,就這么救下來了,治病花了不少錢。不過我也沒想到,綿綿居然真的能活下來,我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它也就比我巴掌大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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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沒再看他臉上的神情,徑直走到了蕪茵身前。他掃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盛臨津,低頭捧起了蕪茵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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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看著他身后乖乖趴伏的老虎,又抬頭怔怔地看向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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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賀知延時不時就要發(fā)瘋一次,但這樣的情況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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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微微低頭,習(xí)慣性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隨后目光落到她紅腫的手背上,眉頭瞬間緊緊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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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臂攬過她的肩,將她完全抱到了自己懷里,抬頭看向一旁的盛臨津:“盛總,謝謝你和亭抒照顧茵茵。聽說盛總的父親愛好中國書畫,我這次出差順便請到了竹香齋于老師的墨寶,明天讓喬裕送過去,多謝你今天幫我保護(hù)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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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臨津目光一頓,他看向草地上乖乖趴著的老虎。幾秒后,他聲音一如往常平靜:“舉手之勞,賀總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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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延握緊蕪茵的手,帶她走到林念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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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蓉臉上仍然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她直視著面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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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茵茵膽子小,而且怕狗,您下次別請她來看這些。今天綿綿咬死的那只杜高,明天我會讓喬裕再挑一只差不多的犬送到朱叔那里,”賀知延語氣一凝,聲音隨之低了一些,“我先帶茵茵回去,您和朱叔繼續(x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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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師的墨寶指的不是德云社的于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