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施寧恍然大悟地點頭，“你就是想要個性格乖巧長相自己喜歡的搞養(yǎng)成啊?！?/p>

季清成滿頭黑線，“你說得好像我圖謀不軌……”

“那可不，她現(xiàn)在還沒畢業(yè)呢，還在寫作業(yè)的年紀(jì)就跟著你了?！?/p>

季清成：“……”

十六周歲以上但未滿十八周歲以自己的勞動為主要生活來源的人民事能力視同成年，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早早就自己謀生的容妧，也可以視同社會人，季清成勸解自己，而且她本來就沒有想過能再碰到容妧，她能和容妧有到今天的緣分，王施寧要負(fù)一半的責(zé)任。

季清成雙手手指插入發(fā)絲地往后梳，把垂下的發(fā)絲全捋到腦后，她垂著頭蹙著眉，深吸一口氣道：“我想她好，我不要別人，我和她在一起，一定是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私欲才符合我的定位？才符合不知情的人對我們之間的揣測？就不能因為我愛她嗎？”

“你愛她？”王施寧真正的迷茫了，“什么愛？”

季清成沉默了。

這個問題對她們倆還是太超綱了，兩個人把兜掏得比臉還干凈都湊不起一張前往愛情伊甸園觀光的船票。

王施寧覺得人都是裝滿貪嗔癡的木偶，喜悲雷同，千篇一律，不知怎樣經(jīng)歷才能真正脫胎為人，而抗拒王施寧想法的季清成選擇了完全相反成長路徑，覺得凡人皆深刻復(fù)雜，有血有肉，不可直視，雖然心態(tài)天差地別，但長出了殊途同歸不愿正視他人的傲慢表象，王施寧灑脫肆意，季清成淡然回避。

兩個實心球碰撞發(fā)出的都是悶響，月老聽了都要跺腳，啐一句朽木不可雕。

沉默半晌的季清成開口，“你看過恰克與飛鳥《On Your Mark》的MV嗎？”

王施寧立刻摸出手機(jī)開始查，喔，是動畫啊，1995年宮崎駿為……

“你回頭再看?！奔厩宄砂聪峦跏幍氖謾C(jī)，“畫面里最后的放手是我對愛的啟蒙?！?/p>

“放手？”

有著白色翅膀纖細(xì)的白裙少女，那么美好脆弱，彼時還年幼的季清成幾乎是一眼就相中了柔弱的少女，留下她養(yǎng)著，自己可以照顧好她，可主角吻了吻少女的手心，飽含愛意和對未來祝福地放開了手，看著擁有自由和整片天空的天使，輕盈翱翔的天使，讓想把少女變成掌中之物的季清成久久回不過神，她總讓王施寧不要把人當(dāng)玩具，何嘗不是在提醒她自己。

放手是個什么愛法？她喜歡的東西就得是她的，一輩子都得是她的，王施寧實名反對季清成的想法，“你這么大方等坐化了燒舍利子??？花開堪折直須折懂不懂??？你養(yǎng)的花別人摘了看你怎么辦？”

季清成：“……”

和螺紋鋼談什么愛！完全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