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幾乎融入墨色的巨蛇爬過崎嶇的石壁,停留在深林溪澗之中,借著月光觀察起自己的獵物。
纖細(xì)的身軀被蛇尾纏起來倒掛著,不一會兒,藍(lán)嫵就頭暈?zāi)X脹,眼前直發(fā)黑。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堅(jiān)硬的鱗片蹭過地面,冰涼的蛇信不知何時舔吻過她的臉頰,她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霍地睜大眼睛。
黑蛇赤紅的豎眸近在咫尺,倒映著她單薄的影子:“我已有百年未曾見過活著的鮫人了,你這個小鮫人,不在昆侖海待著,來人界做什么?”
藍(lán)嫵心里一慌,否認(rèn)道:“你說什么呢?誰是鮫人?”
蛇妖冷笑一聲:“別裝了,我方才只離開了一會兒,傷口就好了,想來想去,也只有咬了你,喝了你的血這件事。那小子現(xiàn)在也活得好好的,難道不是你喂了他血?這世上,只有鮫人之血有此功效,你即便不是鮫人,也是什么大補(bǔ)的東西,吃了你定能讓我修為大漲?!?
藍(lán)嫵僵住,面色慘白地看著它舔出的蛇信,垂死掙扎道:“你,若你放了我,我肯定還有大用處……”
“大用處?”它歪了歪腦袋,嘶聲問:“做爐鼎嗎?”
藍(lán)嫵一愣,倒是沒想到這一出,還沒來得及說話,蛇妖就嗬嗬笑了起來,愉悅道:“是啊,我怎么沒想到這個,養(yǎng)著你做爐鼎,可是更劃算呢?!?
它愉快地甩了甩尾巴,齒尖分泌出毒液,將女孩正過來后,便一圈圈卷過她的身體,巨大的蛇頭順著她胸口滑了上去,親昵地蹭到藍(lán)嫵頸間。
藍(lán)嫵被冰涼的鱗片凍得一哆嗦:“你要做……做什么……”
“你馬上就知道了?!?
她心生絕望,惶恐地閉上眼睛,卻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怒吼。
比起這條突然二次襲擊的蛇妖,季泠月才更像是一條毒蛇,如影隨形又悄無聲息地黏在她們身后,一路不停地追了過來。
她累得滿頭大汗,雙眼通紅,卻還是險之又險地避過一次次攻擊。
被狠狠刺了一刀后,黑蛇狂性大發(fā),嘶聲嚎叫:“找死!”
它松開藍(lán)嫵,轉(zhuǎn)頭猛地朝女孩咬去,季泠月氣喘吁吁地滾到一顆樹后,踉蹌著爬了起來,在蛇頭襲來時,她下意識用匕首擋了一下,只聽鐺得一聲,武器從她手中飛了出去,她也被堅(jiān)硬的鱗甲震得一骨碌倒在地上。
冰涼的蛇尾迅速爬上她的腳踝,將她刷地卷了起來。腐臭的氣息逼到臉龐,她恐慌地睜大眼睛,眼睜睜瞧著黑蛇張開了猩紅大口。
尖銳的毒牙沒入頸間皮肉,冰冷的毒液瞬間注入,季泠月悶哼一聲,一瞬間失去了血色,身體如面條般軟了下去。
見她失去意識,蛇妖抬起腦袋,水桶般粗壯的身體卻一圈圈纏到女孩身上,想要把她當(dāng)場勒死。
“喂!”忽然,身后傳來清脆的喊聲,藍(lán)嫵渾身直顫,鼓起勇氣磕磕巴巴道:“你把她放了,不然……不然,我就自爆鮫珠,讓你什么都得不到!”
“就你,”蛇妖嗤笑一聲:“柔弱嬌氣的小鮫人,你敢這么做嗎?”
“反正被你吃了也是死,做你的爐鼎是生不如死,我還不如自殺!”縱使她現(xiàn)在一絲妖力也無,根本沒法控制鮫珠,藍(lán)嫵還是虛張聲勢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她只是個普通人類,你放了她也沒什么損失?!?
蛇妖安靜下來,紅色的豎瞳緊緊盯著她,似乎是在思考她的提議。
過了會兒,它慢慢松開卷著季泠月的尾巴,把她扔到了地面上:“好吧。”
藍(lán)嫵抿了抿唇,視死如歸道:“你過來吧,我做你的爐鼎?!?
“真麻煩?!焙谏邍K了一聲,慢騰騰朝藍(lán)嫵爬去,豎瞳陰冷地瞥了眼身后昏迷的人類:“還要重新……”
就在這時,離它不遠(yuǎn)的小鮫人忽然伸出手,把緊攥在掌心的粉末全部撒到了它腦袋上。
白色粉末紛紛揚(yáng)揚(yáng)沾在黑色的鱗片上,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一人一蛇都屏住了呼吸,相對而立一動不動。
過了會兒,藍(lán)嫵小聲問:“疼,疼嗎?”
“你!”它勃然大怒,視線里已經(jīng)血紅一片,被火燒著一般火辣辣地疼:“你干了什么!”
見藥粉起效,藍(lán)嫵登時有底氣了,膽大包天地笑起來,叉著腰道:“鮫人族大祭司做的藥,你好好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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