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這個陌生的名字后,老頭被燙著一般從她身上跳了起來,嘴里嘟囔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又咯咯怪笑起來,眼里仿佛再沒有她們兩人,搖搖晃晃爬走了。
藍嫵驚魂未定,直到有人緊緊抱住她,才抖了一下,慢慢清醒過來。
“阿月……”她剛喚了一聲,就疼得低吟一聲,右腕又紅又腫,竟是被那人掰折了。季泠月紅著眼睛握住她的手,可惜靈力不足,沒法為她療傷,她抬眼看了看藍嫵細白脖頸上的淤痕,啞聲問:“疼不疼?”
“還好……”藍嫵干咳一聲,問:“你剛才聽見了嗎?他,他叫我什么?”
“楚春寒?!奔俱鲈轮貜土艘槐椋瑔枺骸澳阒肋@個人么?”
藍嫵搖頭:“從沒聽說過。”
“那……”
話未說出口,甬道里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同時繃緊身體,在她們緊張的注視下,一個白色人影從拐角冒了出來。
“藍嫵!”
藍嫵頓時松了一口氣:“你怎么找過來的?”
虞山葉跑過來,見到她倆慘狀,目瞪口呆:“我在這里繞了半天,看見你留下的記號,就順著摸過來了……不是,你們兩個怎么變成這樣了?”
“說來話長,”藍嫵抬起手,有氣無力道:“快,幫我一下。”
虞山葉連忙蹲到她身邊,幫她正好骨后,紅色的靈力流淌而上,熨帖地融入她的手腕。做完這些,她又去看季泠月,見她面白如紙,似乎傷得更重,忙從自己的儲物袋里翻出各種靈藥。
“這都是我從藥佬那兒拿的,你看看,哪個管用。”
這些藥比她倆的要好上許多,藍嫵撿出一罐回春丹,喂給季泠月吃下后,自己也吃了一顆。喉間的悶痛感頓時減輕一些,休息得差不多后,她和虞山葉一起架著季泠月,重新回到水邊。
“真要順著水下去啊?”虞山葉碎碎念:“我剛才轉了那么多圈,怎么沒看見那老頭呢?”
“難道是我自己把手掰折了?”藍嫵白她一眼,哼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絕對不會在這里多待了?!?
她毫不猶豫地下了水,為了以防萬一,把季泠月用繩子捆到了自己背后。
“我不是這個意思。”虞山葉嘆了一口氣,老實跟在她身后,嘟囔道:“我是真不喜歡水?!?
叁個人順水而流,不知過了多久,見前方甬道分開叁個岔口,藍嫵感受了一下,察覺到右側有風聲,心中一喜,率先游了過去。沒想到剛進去,水流就忽然迅急起來,甬道也曲折,崎嶇得仿佛山路十八彎,將她們沖得暈頭轉向的。
藍嫵連忙抓住虞山葉,聽著她的驚叫,忍不住抬高聲音:“你冷靜點!”
“你還叫我冷靜!”她反手抓住藍嫵的胳膊,驚恐道:“你帶得什么路?!”
“我……”
藍嫵正要辯解,忽見天光大亮,她一怔,驚喜地睜大眼睛,轉瞬就被沖出了洞口,在空中短暫地停滯了一下,刷地落了下去。
撲通幾聲響后,藍嫵氣喘吁吁背著季泠月爬上岸,抬起頭,殘陽如血,紅霞滿天,而蓬萊島就安靜佇立在幾里遠的海面上。
這是一座很小的島嶼,清涼的水流從巖壁上一處洞口涌出,潔白的水花飄在空中,形成一簾綢緞般的瀑布。
虞山葉哈哈笑了兩聲,有氣無力地平躺在地上,喃喃道:“你,你做的好啊……”
很快,聞訊而來的蓬萊島弟子將她們叁個接了回去,季泠月被帶走療傷,她們兩個則去見楚江遲,
男人看見她們,一張緊繃的臉龐終于放松起來,他屏退左右,回頭仔細打量她們一番,嘆道:“幸好你們平安出來了,不然,我就不知道要如何向昊辰山交代了?!?
楚霽站在他身側,面露愧疚:“我出來后就告知了父親,可趕回去時,那條水路竟被堵住了……”
虞山葉呃了一聲,尷尬道:“這個……可能是因為,地宮被我炸塌了?!?
“地宮……”楚江遲默了一下,低聲道:“罷了,你們沒事就好?!?
嘆了一口氣,他繼續(xù)說:“既然你們見到了,那楚某也不必隱瞞,這座地宮的存在,本是我們楚家守護了千年的秘密,只有歷代島主才能知曉??上先螎u主去的突然,未留下一言便撒手人寰,繼任六年來,便是我都不清楚,這地宮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藍嫵與虞山葉對視一眼,小心問:“島主的意思是?”
“小友聰慧,我就直說了?!背t認真道:“地宮一事,我希望你們不要說出去,既然先人這樣保守秘密,想必也有其中的道理,楚某不想多生事端,希望幾位能夠理解?!?
藍嫵嗯了一聲:“我明白了,楚島主放心,我們叁人定不會將此事透露給外人?!?
楚江遲露出一個微笑,點點頭:“諸位皆是昊辰山的親傳弟子,品行值得信任,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藍嫵連忙客套:“哪里,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但同時,她心里存在諸多疑問。
除了那座地宮,蓬萊島的地下,怎么會有一間疑似關押過鮫人的暗室?這件事楚江遲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楚春寒是誰?那個老頭又是誰?
藍嫵猶豫著,正想問一下,就聽一聲清亮鳴聲遙遙響起。幾人頓時抬起頭,一起循聲望去,楚江遲疑惑地皺起眉,自語道:“有人要上島?”
他轉頭,叮囑楚霽帶藍嫵她們去休息,便獨自朝停泊在岸邊的小舟走去:“我去瞧一瞧?!?
看他匆忙離開,藍嫵無奈抿住唇,搖頭拒絕和虞山葉一起回去,道:“我去看看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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