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拂袖,轉(zhuǎn)身朝某個方向走去,腳步踩得微重,看起來氣得不輕,藍嫵默不作聲跟上,把丹青推出去:“你去哄哄?!?
丹青哼唧著要鉆回去:“不嘛?!?
反抗無果,被藍嫵扔到了丹柏身上,丹柏攥緊拳,伸手把她揮開,丹青不屈不撓,換個地方,硬是要落到她身上,片刻后,女孩似是妥協(xié)了,冷哼一聲,任由她站在了肩頭。
沿著街道不停轉(zhuǎn)彎走了許久,藍嫵進入一條極窄的小巷,兩旁高樓林立,黑壓壓的影子山一般覆下,不禁心生憂懼,穿過巷子,眼前便豁然開朗,一棟不甚起眼的叁層小樓藏在催生的竹林后,院子芳香撲鼻,還養(yǎng)著一片花花草草。
在這城中,竟還有如此靜謐之處。
丹柏走在最前,推開矮門,朝一旁打了個招呼:“藥老?!?
藍嫵下意識看過去,正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藥老仍是古井無波的模樣,朝她們點點頭,便繼續(xù)埋頭花田忙活。
藍嫵抿住唇,有些恍惚地經(jīng)過小院,走進了小樓一層的廳堂,這里竟來往著許多弟子,有幾個藍嫵甚至看著眼熟,丹柏穿行其中,客氣地與熟悉之人頷首示意,腳步不停地朝樓上走去。
行至二樓,丹柏忽然停下,恭敬道:“師尊?!?
藍嫵一僵,身體不由緊繃,呼吸也忍不住放輕,畢竟,她對秦嶼的陰影實在太大了。
秦嶼依舊是當(dāng)年的模樣,冷肅的目光在藍嫵身上停留一瞬,便漫不經(jīng)心挪開:“去見掌門嗎?”
丹柏:“是?!?
他嗯了聲,倒被丹青吸引了注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丹青被他看得往后縮,鉆到了丹柏懷里。
“契約還在嗎?”
“還在?!?
秦嶼點點頭,繼續(xù)下樓了。
等他走遠,藍嫵才緩緩松了一口氣,驚疑不定地問:“他問那個做什么?”
丹柏平靜道:“確認你還活著?!?
藍嫵頓時嘶了一聲,縮起肩膀嘟囔:“好可怕?!?
丹柏忍不住瞟她一眼:“你怕什么,他只是想確認主……季泠月還活著?!?
藍嫵愣了下:“怎么確認?”
“你與季泠月結(jié)下了生死契。”丹柏面無表情道:“大家都知道?!?
藍嫵:“……什么時候知道的?不會只有我,是最后知道的吧?!”
丹柏臉上終于浮出一絲笑容,低哼一聲,繼續(xù)往樓上走。
行至叁樓最深處的房間,丹柏終于停下腳步,敲了敲門:“掌門,有人要見你。”
里面?zhèn)鱽砥>氲幕貞?yīng):“誰?”
丹柏蹙起眉,猶豫地看了藍嫵一眼,藍嫵回過神,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道:“是我?!?
她重復(fù)道:“師尊,是我?!?
寂靜片刻后,兩扇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藍嫵心臟怦怦直跳,吸了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窗前放著一張矮桌,坐在桌后的女人肩骨瘦削,回頭朝她看來,藍嫵對上她沐浴在溫暖日光里的眉眼,一時啞然,定在原地不知說什么好,葉輕君倒是細細瞧她,好一會兒,終于無奈嘆道:“徒兒,你怎么變成這幅模樣了?”
藍嫵一怔,連忙解除臉上的偽裝,啞聲道:“這是我用幻術(shù)……”
“我知道?!比~輕君打斷她,語氣仍然溫柔:“我是在問,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了?”
——
葉輕君:怎么從一條活蹦亂跳魚變成殘疾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