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驚恐無措地重復(fù)著這一句,連頭都不敢抬,藍嫵盯了他一會兒,咬了咬唇,失望道:“你父親為了保護其他人死去,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城主,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慶子白一怔,忽地抬起紅彤彤的眼眸,嘶聲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憑什么……憑什么這么說!”
“那你告訴我,我不知道什么?”藍嫵重又抓住他的衣領(lǐng),緊緊盯著他:“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陣眼是誰破壞的?這些人又是誰?你為什么和他們在一起?”
“我,我……”慶子白一僵,眼眸里的怒火逐漸褪去,下意識躲開她的目光:“我……”
“我就知道,”藍嫵蹙起眉,一字一句道:“你和當(dāng)年一樣,一
事無成,膽小如鼠,貪生怕死?!?
“你!”他猛地回頭,聲嘶力竭道:“我只是不想死,有什么錯!”
“誰要你死?”藍嫵捕捉到關(guān)鍵字眼,連忙問:“你告訴我,到底誰要你死?”她呼吸急促,終于忍不住問:“是不是……蓬萊?”
話音落下,慶子白嚯地瞪大眼睛,愕然看著她,藍嫵抿了抿唇,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果然?!?
慶子白睫羽微顫,注視著藍嫵那張清透的眼眸,啞聲道:“楚……”
“嗚——”
不知從何處傳來悠揚婉轉(zhuǎn)的笛聲,男人臉色劇變,慘叫著捂住自己的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
藍嫵一驚,下意識拉他:“慶子白?”
她把男人拽了起來,但短短一瞬,慶子白竟已滿眼血絲,臉龐猙獰,幾乎看不出原本樣貌,藍嫵勉強按住他,發(fā)現(xiàn)他臉上凸起了一條手指長短的青筋,詭異的是,那條青筋正拱起薄薄一層皮肉,快速朝頭頂爬去。
藍嫵驚訝道:“你被人種下了噬魂蠱?”
她很快意識到慶子白的識海將被破壞,連忙施出靈力敷到他臉上,試圖牽制那條蠱蟲:“丹柏!”
丹柏反應(yīng)過來,抽出一把短刀,毫不猶豫地沿著蠱蟲凸起的位置割了下去。鮮血四濺,笛聲驟然尖銳起來,蠱蟲拼命掙扎,力道巨大,藍嫵察覺到自己按不住它,咬牙朝四周望去。
隔著漫漫黃沙,一個裹在黑色披風(fēng)里的人影站在結(jié)界外,纖細的手指搭在玉笛上,吹奏出陣陣樂聲。
耳邊響起丹柏慌張的叫聲:“藍嫵!”
藍嫵驟然回頭,那條蠱蟲已經(jīng)爬到了男人額頭,瞬間沒了痕跡,慶子白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他抽搐著仰起腦袋,口吐白沫,連眼白也徹底變成了紅色。
“呃——”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忽然死死抓住藍嫵的手臂,藍嫵忍住痛,彎腰喚道:“慶子白……”
“楚……”他張了張嘴,五指愈發(fā)用力,幾乎要陷入藍嫵的皮肉里:“楚塵……還活……”
藍嫵驚愕地睜大眼睛:“什么?”
她又去看慶子白,卻發(fā)現(xiàn)他一動不動,布滿血絲的眼睛癡癡盯著某一點,手也逐漸松開了。
“慶子白?”
藍嫵搖了搖他的肩膀:“慶子白?”
片刻后,丹柏脫力跪坐下來,啞聲道:“不行了,識海已毀,他是個廢人了?!?
——
感覺肯定有人忘所以我要說,楚塵是楚春寒親爹也就是魚魚血統(tǒng)上的姥爺